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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妖刀记】(1-47卷 全本)【作者:默默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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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1-47卷 全本)【作者:默默猴】

作者:默默猴
收集整理: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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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东胜洲东海道,时间是白马王朝承宣七年。江湖子弟江湖老,距离那场逐鹿
天下的央土大战,匆匆已过三十五年。

  就在一片太平景象里,传说中曾经祸乱东海的五柄妖刀,却毫无预警地重生,
悄悄对正邪两道伸出魔爪……前圣战的幸存者俱都凋零,这次,还有谁能力挽狂
澜?能够操控人心的魔刀妖魂,究竟是诅咒还是阴谋?

  作者介绍:

  默默猴,台湾武侠小说作者,河图出版社签约作家。创作作品包括《回收战
队再生人》(未完停更),《照日天劫》(未完停更),以及「东胜洲系列」,
包括正在更新的《妖刀记》和列入创作计划的《六合书》与《奇锋录》。

  作者自介:

  每个在华人世界长大的孩子,心中都有武侠梦。在那里,籍籍无名的少年仗
剑驰马,自波澜壮阔的冒险中成长茁壮,得到一些、也失去一些,最后立下不世
功勋,成为英雄;其间,有慧美多情的红颜知己、有义气相投的生死兄弟、有城
府深沉的反派枭雄,帝王将相,市井游侠,在故事里起起落落……

  作梦的孩子终将长大,梦却不曾消失。于是现在,我写下了《妖刀记》。


[ 本帖最后由 缘心 于 2018-10-16 23:2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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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言:我们为什么要出版妖刀记?

               遗失的一环

  武侠小说这个类型里,情色是经常受到轻视甚至贬抑的部份。

  金庸梁羽生笔下的主角们多是侠之大者,不欺暗室,而古龙所描写的楚留香
陆小凤等又像是古装版的詹姆士邦德,女人与美酒相类,都是丰富情节的花花点
缀;到了黄易手里,性的议题才开始被拿上台面,可以是道家飞升的法门,也可
以是武功高手突破自已境界的考验。这为后来的许多网络小说打开了视野,注入
些许活泼的朝气,但相对于其他的小说类型,态度仍然是闪躲而隐晦的。

  在推理小说里,性可以是动机(如东野圭吾的放学后),可以是谜题(如京
极夏彦的姑获鸟之夏),甚至可以是整个故事背后的精神(如土屋隆夫的不安的
初啼);在爱情小说里,性可以是反诘(如格雷安葛林的爱情的尽头);是辩证
(如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或是一个完整的历程(如菲利普罗西
斯的垂死的肉身),但在武侠题材里并没有朝这个方向发展的不仅仅是为了迎合
市场的作品。

  「对武侠的类型题材来说,性恰好就是遗失的哪一环」默默猴说。

  「情色书写并不等同与下流淫秽,重点在于你想表达的是什么,是加点料吸
引别人来看还是对描写人来说确有必要。」

            筑基于现实的奇幻写实风

  默默猴擅长创造形形色色的奇妙武功,如夺舍大法不堪闻剑冷冷犀焰照澄泓
等。在这些古雅馨香、充满国学色彩的名字背后,却是结合了催眠术等奇想天外
的点子,又或者有着几可乱真的典故来历。

  这样的创意也大量的被用于武林门派的建立上。因为故事是发生在作者一手
建立的架空世界里,不会出现武侠迷耳熟能详的昆仑派 少林寺,取而代之的是
相当于新兴宗教联盟的观海天门,以血裔传承专练剑法却不用剑的指剑奇宫,身
兼朝廷司礼机构的埋皇帝冢……这些门派个个都有绵密的设计由来,作者却一点
都不堆砌设定,而是巧妙地嵌入书中情节,随着故事一一拼凑完整,因此被大陆
网友奉为有金庸文笔 黄易气魄,新奇度一点也不输日本动漫画的超强功力。

  「我写的都是普通人。」默默猴笑着说:「成熟的男男女女会有欲望、有阴
私,一场阴谋的初衷很可能是根源于某种性压抑……会发生在办公室里的斗争与
暖昧,或许都能在我的故事里找到投影,因为我想写的角色就跟我们一样,只是
拥有武功的普通人」

             擅写女子的男性写手

  除了武功门派,默默猴也非常善于创造一个个性格鲜明的女性角色。「区别
色情与情色,有个很简单的办法:在床戏以外,每个女人都长得一样的就是色情,
反之则为情色。」默默猴说。

  曾经有网友在网络论坛大胆推测:默默猴若不是有过很丰富的女性经验,便
是拥有一位巧慧的女性军师,才能写出形形色色的女角,甚至是嫉妒、寂寞、患
得患失等细腻的心情转变。对此他却是一笑置之,「我只是想象力比较丰富而已。」
默默猴笑答。

  「妖刀记」是「东胜洲」系列的第一部,预计写十七卷左右,将有百万字的
篇幅。「妖刀记」中的诸多配角还会继续出现在往后的其他故事里,甚至一跃而
成为主角也说不定,形成一个浩繁致密活灵活现的有机世界。这也是默默猴写作
「妖刀记」的最大动力。

              第一卷荒冢妖刀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染红霞

  东胜洲东海道,时间是白马王朝承宣七年。江湖子弟江湖老,距离那场逐鹿
天下的央土大战,匆匆已过三十五年。

  就在一片太平景象里,传说中曾经祸乱东海的五柄妖刀,却毫无预警地重生,
悄悄对正邪两道伸出魔爪……前圣战的幸存者俱都凋零,这次,还有谁能力挽狂
澜?能够操控人心的魔刀妖魂,究竟是诅咒还是阴谋?

  第一折寄魂妖刀,四大剑门

  东海湖阴城郊,断肠湖南岸檐前雨瀑飞泄,打得湖面云气蒸缭,像是凭空拉
起一块雾溶溶的垂帘吊子,将屋里屋外分成两个世界;淅沥声里,更显出榭中那
怕人的静。

  「这雨……下得跟天塌了似的。」帘纱飞卷,身穿湖蓝绸裳的少女叹了口气,
曼倚危栏,剥葱似的指尖轻抚红鞘,剎时连长剑也变得迷离梦幻起来:「黄缨,
你说我们死在这样的雨里好不好?一切朦朦胧胧的,多美啊!」

  『要死你去死好了』,她心里想。

  被唤作「黄缨」的黄衫少女拧腰舒臂,打了个轻促的呵欠,眼里漾着一抹慵
懒的浮亮。蓝裳少女没等她接口,又转头沉溺在雨景之中,明眸含雾,满脸自伤
自怜的神气。

  「我可不想死。」

  黄缨架起一双浑圆姣好的腿子,嫩黄尖儿的弓底绿绣鞋恣意扳平,活像头餍
足的猫。在「水月停轩」众弟子之中,黄缨的样貌不算出众,不过胜在双峰傲人,
声甜眼媚;单说腿股之美,也少有人能与她的匀润紧实相比,可惜在这种全是女
子的地方,只能引来同侪的排挤妒恨而已。

  她翻过几本春宫图册,常偷听那些叮叮当当赶着骡车、冒大风雪往断肠湖送
薪炭的粗汉们猥笑,知道男人要的是什么。漂亮脸蛋有甚用?生在颈子上头,还
不是你看旁人也看?男人喜欢的是衣底下裹得严实,只能剥开了自个儿看的东西!

  (可惜掌门不是男人。)

  黄缨时常掠过这样的念头,心中不无喟叹。

  水月停轩虽有个「轩」字,可不是一方小楼,而是断肠湖南首屈一指的剑派。

  断肠湖南岸岩盘坚硬,照岸平浅,礁石舄岛罗列,于其上筑起亭台楼阁,飞
桥衔接,下可行船;环外修起空心堤坝,设闸管制进出,便成一座广衾的临水庄
园。水月停轩数代经营,大半精致的楼宇飞在湖上,湖景入园、园入湖中,从来
便是东海道的胜境。

  这座水风凉榭位于园中僻静处,离岸虽不甚远,却是三方孤悬,只有一条蜿
蜒的覆顶飞檐九曲廊与岸上的菱舟香院相接,亭阁四面透空,以屏幔相隔,湖风
一起满室沁凉,故尔得名。

  「本姑娘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呢!可舍不得死。」黄缨轻舐唇瓣,抚着右眼
眼角的小痣,笑容薄有几分衅意:「我说咱们家的采蓝姑娘成天寻死觅活的,莫
不是跟哪个名门俏郎君好过啦,此生无有憾恨了呗?」

  那蓝裳少女采蓝听她说得粗鄙,不由得蹙起柳眉,索性扭头不理。

  「本门第五……不!第四美貌的采蓝姑娘,非三大剑门的才俊不能匹配。」
黄缨越说越是兴起:「」埋皇剑冢「里不是书呆就是白胡子老公公,不好不好:」
指剑奇宫「的莫三、沐四公子是够俊的了,可惜风流薄幸,别要坑害了咱们家采
蓝。哎呀!莫非蓝姑娘看上了」观海天门「的小道士?」

  采蓝气得转身要拧,黄缨又叫又笑直讨饶:「不玩啦、不玩啦!一会儿给红
姐撞见又要罚。」

  采蓝圆睁杏眼:「干我什么事?都是你,净胡说!什么第四第五的?碧湖她
……还在呢!」她连嗔怨都细声细气的,忽一瞥屏风里的笼纱绣榻,立时闭上了
嘴,垂颈敛睫,眼梢儿却有些飘转。

  (碧湖死了,你便能排上第四美貌么?)

  黄缨斜眼乜着,心中冷笑。

  水月停轩共分为四院,只有掌门亲授的衣钵传人能担任院主,又称「掌院」,
身份自然与诸女不同。人所皆知,水月停轩的当代掌门「红颜冷剑」杜妆怜只有
三位入室弟子,第四院菱舟香院的闺阁镜台迄今仍无主人。

  采蓝当然不算倾世美貌,顶多就是清秀而已,那身皮包骨的有甚好看?黄缨
暗里一啐,满心都没滋味。

  谁教人家采蓝姑娘出身祈州富户、上过几个月闺塾,平日一听到「男人」两
字便皱眉,浑身上下都是轩里爱的调调?没了碧湖,人人都说采蓝能做掌门的第
四弟子,这阵子突然殷勤起来,连餐前午憩都有来捏手寒暄、送茶汤绣包什么的,
瞧得黄缨直犯恶心。

  但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掌门人十几年来净闭关,八年前偶一出停,便收了任宜紫那个贼贱丫头做嫡
传弟子,还指派了专门的丫鬟和老妈子服侍。明明是同年入门,这会儿她们都得
恭恭敬敬喊她一声「三掌院」啦!不过就是生了张桃花脸蛋,人前装得倒挺斯文,
骨子里和她们有什么两样?

  黄缨心里一边嘀咕,慢条斯理地踅到了油竹榻边,揭开纱帐坐下。

  锦被里一名仅着小衣、重纱包头的少女,全身裹得直挺挺的,裸露的脖颈带
着蜡样的白,锁骨活像两枚绷着青筋的铜杈子;黑发散在大红色的荷鸯绣枕面上,
被彤艳艳的烛火一摇,竟比渗出纱布的血渍更加怵目。黄缨伸出手,五只幼细的
手指穿入少女发中,顺着青丝慢慢梳爬,梳着梳着又凑近些个。

  「你……你这是干什么?」采蓝的声音绷得又细又紧,隐隐有些发颤。

  「照顾她呀!」黄缨抿嘴回眸,笑得不怀好意:「红姐让咱们来,不就干这
个?忒你没情,也不来瞧瞧人家。」

  采蓝面色发白,半晌才捏着桌角窝下,背颈有些僵。

  「我……我坐这儿就好。」

  黄缨暗自冷笑,凑到昏迷不醒的碧湖耳边,两瓣咬红似的樱唇轻轻歙动,一
边斜乜着桌畔的采蓝。采蓝又紧张起来,浑身发抖,揪着桌巾的手背绷得惨白,
隐约浮露青筋。

  「你……你同她说什么?」

  「我问她还记不记得——」黄缨朱唇一抿,嘴角微扬:「是谁,在她脸上砍
了一刀?」

  电光骤闪,雷声轰隆震耳,像落在栏外湖中似的。采蓝惊叫起身,踢得腿下
那只覆绣莲墩翻倒在地,腰鼓式的浑圆墩腹触地滚动,突如活物一般,一路斜滚
到了门边槛。

  「你……这般胡言,我同红姐说去!」

  她气得粉脸煞白,这两句说得切齿,转身便要拎伞。

  「去啊!记得早些回来。」黄缨灿然一笑:「要是碧湖醒了,想说说当日的
事儿,你可别不在场。」

  采蓝倏然停步。一会儿回神,纤细的身子挨紧竹墙,慢慢弯腰,咬牙将绣花
软垫揣在怀里,摸索着扶起莲凳;颊畔抖散几络鬓丝,神情倍显凄艳。

  那天碧湖独个儿撑船出闸时,只有她和采蓝偷偷跟着。

  后来……后来怎么了?黄缨轻抚额角,揉着自颅底迸出的、那针攒冷刺般的
疼,试图把糊掉的记忆甩将出来——尽管半月以来,这么做似乎毫无效果。当日
黄缨醒转之时,才发现连同自己在内,三个人都卧倒在菱舟香院的后花园里,一
道凄惨的刀痕从碧湖的眉角斜跨下颔,将那张标致的瓜子脸蛋硬生生劈裂成两丬。

  她还记得自己楞了一愣,就这么失声尖叫起来,俯在一旁的采蓝动也不动,
如同死尸一般。

  是谁闻声赶来、又如何将她们带离现场,坦白说已不复记忆,但黄缨清楚知
道决不是自己干的。如果她也有碧湖那样的美貌,兴许绣榻上躺着的就不是一人,
而是一双了——这念头着实令她胆寒了一阵,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黄缨很
快便觉得可笑起来。

  世上有种人是没法做坏事的。

  她还住黄泥沟老窝子的时候,家里有九个兄弟姊妹,连吃饭都要争抢;隔壁
狗子他妈可怜她一个女娃儿抢不过,瘦得乳脐贴背,不时偷偷带进自家的灶房,
塞半张面饼、剩俩饽饽什么的。

  小黄缨一拿到吃的便钻入桌底,拼命往角落里蹭,一股脑儿的将东西塞入嘴,
生怕被其他兄弟姊妹挖了出来。狗子他阿姊老骂她「贼贱丫」,那神气活像瞧着
阴沟里的小猫小狗,从过家家一直骂到出嫁。

  狗子家的太爷争气,留下了一点薄产,儿女都养得白润,狗子他阿姊更是出
落得十分标致,腰细腿长,肌肤像是匀上了粉似的,一出汗就显得特别腻白,犹
如蒸熟磨细了的甜藕浆。黄泥沟的小伙子们成天在附近探头探脑,阿姊却早有了
心上人。

  那日,小黄缨又溜进狗子家灶房找吃的,忽听蓝布门帘外一阵窸窣,她悄悄
掀开一角,却见一名身材高大、穿着贵气的青年男子与阿姊黏在一块,两人磨磨
蹭蹭,不多时便厮缠到了炕上。

  男子生得一张白净面皮,丹凤眼、挺鼻梁,双眉斜飞入鬓,比起黄泥沟那些
个做粗工的黝黑男人,不知好看了多少倍,瞧得小黄缨心口突突直跳,不知怎么
忽然酸刺起来,益发恨上了阿姊。

  那时阿姊双颊红扑扑的,眼角直要滴出水来,比平时还要美上几倍。男子净
拿口鼻磨着她的颈窝,大口大口嗅着领间的体温气息,一只大手揉着阿姊的胸脯,
片刻又探入襟里。阿姊的襟扣被扯脱开来,袒出一大片雪白酥腻的肌肤,沃腴间
丘壑起伏,男子抚过之处都留下密密的汗渍,分不清是谁濡湿了谁。

  阿姊猫叫似的轻哼着,左手软弱推拒,右手的食指却衔进了润红的唇瓣间,
小巧的贝齿忘情地咬着。男子颇受鼓舞,大大扯开阿姊的襟口,掏出一只雪润润
的油乳尖笋,一口噙着顶端的蓓蕾嫣红,吮啜得滋滋有声。

  阿姊这才真正紧张起来,身子一弓,揪紧了炕上的棉布被单。

  「别……痒呢!好……好羞人……」她娇娇的埋怨,轻喘不止,混杂了气声
的语调恍若呻吟。男子依然故我,揉得硕肥的乳肉溢出指缝,原本浑圆挺拔的乳
廓在五指间恣意变形,沾满晶亮唾沫的乳首勃挺如小指指节,骄傲地向上翘起,
随着颤抖的娇躯不住轻晃。

  「妹子不愧是做惯庄稼的,身子好结实。」男子嘴上逗她,突然一把握住乳
房,实实的抓了满掌:「啧,这宝贝居然这般弹手!」

  阿姊又羞又气,偏生疼痛里又有几分恼人的舒爽,一时被摆布得全身酥软,
片刻才紧抓着他的手不让继续,恨声轻喘道:「你……你看不起我家种庄稼,这
……这般欺……欺负人!在……在我们这儿,人人……人人都说我……比……比
官家……比官家小姐漂亮!」

  男子哈哈大笑,转移阵地,将手探进她腰里。阿姊害怕起来,死命夹紧双腿,
颤声道:「阿哥……别!我阿爹回来撞见,要打死我的!」她长年劳动,力气不
小,当真不依起来,男子也难越雷池一步。

  他凑近阿姊耳畔,滚热的喷息吹入她敏感的耳蜗,笑得一脸坏坏的:「妹子
乖!你若依了我,阿哥让你做真正的官家夫人。」阿姊浑身一颤,听得人都酥了,
屈起的膝盖慢慢放平,顿时瘫作一片。

  男子赶紧褪了她的裙裈,解下腰巾,将两条细白的长腿大大分开。

  小黄缨看得脸红心跳,只见阿姊双手捂着脸,全身抖得像打摆子似的,雪白
的腿间一撮醒目的卷曲黑茸,下头两瓣细肉活像是一开一阖的鲤鱼嘴,油亮亮的
润着一抹水光。

  男子忙不迭的褪下裤衩,衣摆一撩塞进腰带,连鞋袜都没脱,缠着膝弯间皱
成一团的裤管扑上炕去,惨白少肉的屁股挤开阿姊的大腿,就这么和身一沉——
阿姊惨叫一声,两条白腿紧缠着男人的腰,十指都陷进他的背心衣里;从黄缨这
头瞧不见她的神情,只觉得那声惨呼惊心动魄,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听见阿姊
的声息,仿佛是断了气。

  男人「嘶」的一声仰起了头,呲牙咧嘴的模样不知是疼痛还是享受,不过稍
停片刻,立刻大耸大弄起来。

  「阿……阿哥!疼……疼!」起初阿姊还雪雪呼痛,不知过了多久,哀唤声
渐次平息,喘息却慢慢变得粗浓,偶尔还夹杂着几下娇娇的轻哼。

  小黄缨只觉两人下身半裸的模样说不出的丑,反不如调情时令人心猿意马,
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直到男子大叫一声,浑身僵直,旋又软软的趴倒在阿姊身
上。

  他起身穿好了裤子,阿姊连忙摸出一条巾帕,咬着牙往雪嫩的股间一抹,帕
上一片深渍染开,令人怵目惊心。「我们……好过了,阿哥若不要我,我……我
也不想活啦。」阿姊捏着帕子,趴在男子怀里,说这话时双颊晕红,两只眼睛水
汪汪的。男子极力拍哄,说上许多蜜语甜言。

  原来这样便是「好过了」?看来挺丑的。小黄缨歪着头想,心中不无安慰。
最好阿姊遇上骗女人身子的无行浪子、江湖郎中,活该她白疼一场!

  那男子却不是言而无信之徒,没过多久,便央人前来说媒。狗子家的太爷听
说是前庄的郑家大户看上了女儿,乐得合不拢嘴,一口答应了下来。左邻右舍都
说:「早知道你们家丫头不是庄稼人的命,这会儿真成了员外媳妇儿啦!」纵有
眼红的,这当口也都闭上了嘴,以免惹上放租的郑员外老爷。

  黄缨跟着母亲到狗子家贺喜,阿姊看都没看她一眼,一径忙着拣布做衣裳。

  黄缨静静等待,终于等到阿姊上花轿的前一夜,拿着母亲帮人做针线活的大
剪刀溜进屋里,就着熟睡的狗子阿姊额前,慢慢将浏海贴鬓剪掉。她的动作很轻,
一次只剪一点,足足剪了一整夜,磨利的剪刀开阖如水,说不出的熨贴爽润。

  后来听说阿姊疯了。迎娶队里的长舅一见,说是「鬼剃头」,遇着都嫌晦气,
谁还敢要这样的阴女?花轿连黄泥沟的地坪都没放落,掉头便走。舍黄缨面饼吃
的老大娘很伤心,终日以泪洗面,从此一大家子果真倒了楣:老太爷、狗子几兄
弟接二连三的走,老大娘却始终拖了口气儿,瞎婆子守着窗牖破落的祖厝与疯癫
女儿,左邻右舍都避得老远。

  黄缨觉得老大娘挺可怜,然而一想起那夜落剪的滑顺手感,仍不觉轻笑出声,
旁人都当她傻了。她从不后悔剪了那一地乌溜溜的发;这会儿,看谁才是贼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