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收工后,卫小光突然叫住了我,看看左右没人,才坏坏地对着我耳语道:
「林大可没少玩你妈,现在,『全无敌』倒了,想不想玩玩他闺女?」
我猛地转身,看着那张英俊而又充满邪恶的脸,既吃惊又并不意外地半晌没
说出话,我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心里突然「咚」、「咚」跳起来。
晚上,按照卫小光事先告诉我的,我瞒了妈妈,偷偷跑出来,到距村庄有三
公里远的一处梨树园子里,找到那栋深藏在梨树的海洋中的小房子。房门外早有
二嘎子握着三八枪站岗等着,见我到来,迷起嘎里嘎气的小眼睛,对着我说:
「林大可操你妈那么多回,今天你小子可以报仇了,快去!」
我激动着,用一颗比卫小光也好不到哪去的坏坏的心激动着,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除了郭二麻子、卫小光和另外的两名民兵,却还有两个四类分子出
身的男人。房梁上,反剪双臂吊着一个人,正是林大可,他的双臂由背后向上举
着,双手腕上的绳子连着房顶上的大梁,两个脚尖踮着,勉强地够着地面。他努
力地想把脚尖再伸长些,以减轻双臂的痛苦,但脚尖却只有那么长,累的他全身
象是水泼了一般的出着汗,大概吊的时间长了,嘴里呻吟的声音也变小了,但仍
然在求饶:「各位爷爷……你们全是我的……亲爷爷,放一会吧……实在……受
不了了。」
房间的炕上,就是意料中的林大可的女儿林朗。她全身被剥的一丝不挂,双
臂却五花大绑,老实地跪在那里,吓的连哭也不敢,只是呆呆地看着周围的人们,
等待着那大概她也知道的灾难的降临。
林朗继承了林大可的长身材,有着笔直好看的长腿,还有着如俄罗斯或其他
东欧国家少女般的美丽,眼睛大而深,鼻子高而上翘,她的肌肤特别地白,她的
肩膀很窄,使其上身看上去差不多呈圆型,她的屁股也不大,却极圆,尚未发育
成熟的圆鼓鼓的一对小奶子极富弹性地挺立,因为是双膝跪在炕上的,两只粉红
色的嫩嫩的脚丫脚心朝上并在一起,象是一碰就能出水似的。
「林大可,你他妈的在全公社开了多少处女,哼哼!今天,郭二爷要给你闺
女开处,就让你在这看着。」
林大可痛苦地:「二爷爷开恩……我犯罪……你们处理我……孩子小哇…
…」
郭二麻子抡起皮带,没头没脑就是两下子,「哼哼!你给那么多闺女开处时,
人家父母求你,你开过恩没有?」
林大可只是哎哟哎哟地叫着,接不出下面的话了。
郭二麻子走近炕沿,坐到林朗的身边,一把将那小鹿一般全身战抖着的林朗
抱在怀里,用那满含了酒气的大嘴,亲到那娇嫩的小脸上,「嗯!小乖乖!让麻
子哥哥好好亲亲,嗯……啵!嘙!」
林朗无助地信由那满含着酒气的大嘴在自己的鼻子上、嘴唇上亲着,吓得既
不敢躲也不敢说话,连呼吸也都停止了。
郭二麻子又掰开姑娘的双腿,大手向着姑娘的屄洞口摸去,「来,让我摸摸,
摸出水来挨操不疼,哈哈!」
林大可忍受着双臂的拉痛,仍然不声地求饶:「郭二爷爷……开恩,放了孩
子……我给你跪下……」
「哈哈哈!跪下,哈!好哇,那就跪吧。」
林大可当然无法下跪,郭二麻子给站在他旁边的一个民兵递了个眼色,那民
兵飞起一脚,踢在林大可的小肚子上,林大可只有脚尖点地的身体本来不稳,这
一脚,踢的他的身子更是向着一边歪去,脚尖在地上划着,双臂被拉的更疼。
「哎哟哎哟!爷爷别踢了吧!哎哟!」
「给他鸡巴上挂点玩艺。」
郭二麻子一声令下,那个粗壮得象头水牛一般的民兵立马扒了林大可的裤子,
卫小光把一个大秤砣拴在了他的鸡巴上,那大秤砣足有五六斤重,这下子,林大
可更受不了了,疼的他什么都叫出来了:「哎哟!不行了……亲爸爸……操我妈
生我的亲爸爸呀……这不行的呀……」
林朗在郭二麻子怀里,看着爸爸受难,听着爸爸的痛苦呻吟,一下子哭出了
声,对着郭二麻子求饶道:「二爷爷……放了我爸爸……您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
郭二麻子口中含着林朗小小的乳头,冲着林大可说:「你看,你他妈的没你
闺女懂事,你要这么乖,至于吃这份苦吗?」
林大可的自尊被肉体上的折磨击败了,他不得不哀求道:「放了我……我听
话……你们想怎么就……怎么……哎哟不行了呀……噢……」
郭二麻子已经把鸡巴放入林朗的嘴里,正享受着小姑娘的含弄,听林大可这
么说,便回应道:「想通了呀,那也行呀,把绳子从房梁上给他放下来,让他过
来给我把这小嫩屄舔出点水来。」
吊在房梁上的绳子被解开,但林大可的手腕仍然反捆在一起,鸡巴上的秤砣
也仍然没解开,但没了吊绑的绳子,累极了的他一下子瘫软在地,任那几个民兵
怎么的踢打,好半天一动不动。
「来,让麻子哥给你把把尿,把他浇醒了好玩。」郭二麻子说着,真的就象
是给小孩把尿那样,从林朗的背后抱她起来,双手把住那两条葱白一样的嫩腿,
将林朗的下体弄成一个「M」型,把屄洞对准瘫倒在炕沿下的林大可,「尿!尿
出来给他尝尝。」
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的,没用多大一会功夫,林朗真的尿了,一道浅黄色
的水柱喷射出来,长长的,劲力十足地浇到了林大可的身上、头上、脸上。
林大可并没有昏迷,只是全身没劲才不动弹的,经女儿的尿这么一浇,他本
能地躲闪着,头上、脸上仍然满是女儿的尿水。
看到他动作起来,卫小光用手抓住那个秤砣往上提,林大可被拉疼,乖乖地
跪了起来,因为那拴秤砣的绳子比较短,他努力地叉开双腿,并将上身尽量倾斜
着向下,以使那秤砣能够呆在地面不至于拉痛他的鸡巴。
「跪过来,舔!」郭二麻子仍旧抱着林朗,命令着。
林大可不敢不动了,他艰难地挪动着双膝,拖着挂在鸡巴上的秤砣,慢慢地
向前蹭去,那秤砣每被拉动一公分,都要承受巨大的疼痛。卫小光不耐烦了,用
脚从林大可背后叉开的双腿间踢了一下秤砣,那秤砣向前冲去,却又一下子冲过
了头,林大可的鸡巴被向前猛的一拽,双膝来不及追及的他疼的「噢噢」叫起来
……
好不容易蹭到闺女那大张着的屄门处,最后一次哭求道:「你们玩……就不
要让我……」
话没说完,卫小光又伸出一只脚到他的双膝之间,踢了那秤砣一下。
「哎哟!啊……」
「舔不舔?」
林大可该做的已经做完,肉体上的痛苦减轻了道德上的压力,便把头伸到女
儿的大腿之间,在林朗刚刚排过尿的屄门处,伸出了舌头……
「哎对!这这样,把尿水舔干净……哎!对对……就这样……哎对了……把
屄水舔出来,这样让我操着舒服,你闺女也不会太疼不是,哈哈!」郭二麻子说
着,又把嘴凑到林朗的耳畔,轻轻地吹气,「舒服不舒服?你爸爸给你舔的舒服
吧。」
林朗的下体被爸爸的知舌头舔舐着,渐渐地有了某种反应,眼睛开始迷离,
嘴角也咧开,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了几下,下体内涌出了淫水,弄湿了林大
可的脸庞。
「嗯……啊……」林朗开始小声地呻吟。
郭二麻子继续亲吻着她的小脖子、小脸蛋,又探下头去,轻轻含弄那两颗嫩
葡萄一样的小乳头,象是耳语般异常温柔地对着她的耳畔吹着气:「一会让你美
到天上……」
林朗的呼吸变得急促,鼻翼泛起红色,耳朵也红了,「爸爸……痒……噢
……怎么这样的……」
「小乖乖,怎么这样的,哈哈!就是这样的,来吧我的乖乖!」郭二麻子说
着,突然猛地将林朗抱住调转了方向,然后将其放平到炕上,用双手托起林朗的
双腿,将双膝跪到林朗的屁股跟前,举起又粗又硬的大鸡巴,朝着那毛毛还不太
多的洞口插去……
「噢……好疼哇……爸爸呀……你干坏事让人家欺负我……妈呀好疼呀…
…」
林大可心疼地看着女儿被插,不得不说出他自己认为也没多大用处的话:
「二爷……求您……插慢点,孩子小哇……」
听到林大可的话,郭二麻子反倒更加快了速度插起来,一边猛烈地插着,一
边坏笑着回答林大可的话:「好哇!插慢点,来!插慢点!嘿!嘿!哈……你看
看,这个速度怎么样?」
林大可想哭哭不出,想说什么却象堵塞了喉咙,动了半天的嘴,才说出:
「二爷,可怜孩子……她还太小哇!」
「哈哈!好他妈的紧,啊!真他妈的美!」郭二麻子伏在美少女的身上,拱
起粗壮的身躯,一出一进,轻轻缓缓地在少女的体内抽插着,黑油油的键子肉和
那雪白光嫩的肉体衔接在一起,映出强烈的反差。
这边,卫小光揪住林大可欲低下的头,使之上扬着,问道:「臭流氓,你给
别人开处时,是不是也这么美呀?」
林大可近距离地观看着女儿被人开处操屄,却一动也不能动,他摇头代替着
回答,英俊帅气的脸上挂满了泪珠。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嫩嫩的小屄被
郭二麻子的大鸡巴插着,他的双臂反绑着,他的鸡巴上吊着秤砣,他不敢也不能
有丝毫的动作,甚至想歪一歪头都不允许。
「啊……小乖乖……麻子哥插慢点……就不疼了,噢!美……」炕上,郭二
麻子进一步将林朗的双腿扛到肩上,使两只脚丫以由那宽厚的双肩向着天上高高
地举着,下面的屄门便也开到了极限。郭二麻子双腿也由原来的跪曲变成向后挺
直,双臂支撑着炕席,愈来愈快地猛烈地动作……
「啊……好难受……爸爸呀……」林朗叫起来。
「老流氓!看我操你闺女,要不要去县革委会去告我呀?」
林大可跪着,一边无法排斥地看着眼前女儿受辱挨操的画面,一边听着郭二
麻子们的语言辱骂,心力全无地回答:「郭主任,我罪该万死,我哪敢告您呀!
只要您可怜孩子太小,轻点……」
郭二麻子看也不看他地继续动作着,说道:「量你也不敢告我,你知不知道,
你的小命攥在谁的手里,哼!」
林大可知道,不用什么程序,也不用请示哪一级,只要他郭二麻子手指动一
下或嘴巴动一下,弄死他林大可不用犯什么法,甚至可以得到嘉奖的。
「来!来!屁股动起来,一会就不难受了。」郭二麻子已经满身是汗,气也
有些喘了。
卫小光一直揪住林大可,让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并不断地问着话:「怎么样?
看的过瘾不过瘾?」
林大可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渐渐地,林朗的叫声起了变化,「啊……怎么这样呀……噢……好那样呀
……」
「哪样?我的小宝贝?」麻子继续插着,见林朗的神色起了变化,便微笑起
来,一边又探下头去,在那两个小乳头上含弄着。
「麻子哥哥……二爷……好痒……好那样……噢……我好想……」
正在激烈动作着的郭二麻子突然把鸡巴拨了出来,正在迷着眼睛挨操的林朗
失口说道:「干吗拨出来呀……」
「哈……拨出来给你换个姿势,让你更美呀,我的小宝贝。」
郭二麻子一边说,一边侧躺下身子,而将林朗背向自己抱在怀中,分开她的
一条腿,从侧面把自己的鸡巴再一次地插入……
「啊……好粗好大呀……我下面好痒呀……啊……麻子哥……啊不……麻子
爷爷,我听您话……当您的小老婆……啊……」
郭二麻子下面的一只手摸弄着林朗的双乳,另一只手则够到那正在挨操的阴
蒂处,轻轻地揉弄着。
「亲爷爷……啊……我全身都痒……里面好难受哇!」
郭二麻子把嘴羝近她的耳朵问道:「难受哇,那要不要我拨出来?」
林朗颤抖着娇声,急忙回答:「不要……不拨出来……我要那样……哇…
…」
「哈!爷爷就给你那样。」郭二麻子说着,继续三管齐下,林朗一下子变了
声音:「啊……好美……好舒服哇……我……从没这么舒服过……哎呀……怎么
这样呀……」
……
郭二麻子完事了,炕上积下一滩鲜红的血迹……
按事先说好的,接下来是该轮到卫小光上,但这小子嫌脏不想上了,于是又
让那个民兵上,那民兵看到那滩血也不愿意上了,于是,几个民兵要我上,我也
不想上,但这却由不得我愿意不愿意,卫小光走近我身边,低下头伸手摸住我和
那人的鸡巴,大声叫道:「哈!这么硬了呀,这小妞的爸爸可操你妈好多次了,
你要是你妈的儿子,现在正是报仇的机会,去,把她给我上了。」
我的鸡巴尽管硬着,但还是假装不情愿地向后退着,直到早在预料中的两个
耳光打到我的脸上,才又假装勉强地脱掉了裤子,跪到倦缩成一团的林朗面前。
「校长大人,你没看你闺女这么躺着不舒服吗,过去!给她当垫子,让闺女
躺在你怀里挨操多舒服哇,快点!」
已经精疲力尽毫无意志的林大可象个木头人似地被摆弄着,艰难地上得炕来,
叉开双腿坐在炕席上,林朗则背对着他躺在父亲的裆部。
看着眼前这一团白色的肉肉的少女裸体,我下面的东西更加硬到无比,但裤
子已经被扒下去,想捂住又不许,全没遮掩的鸡巴暴怒般挺立着,我只好努力地
弯下身子,面对着眼前这诱人的美少女,却不肯继续着动作。
「妈的狗崽子,现在是给你报仇的时候,快鸡巴往里插呀!」一个坏蛋从后
面踹了我一脚,我在这逼迫下,用手抓住了我的硬鸡巴,向着林朗的湿漉漉脏兮
兮的屄门处送去……
林大可哭着脸,使劲地低下头去。
狠狠地一皮鞭子,他的头又一次被迫地抬起来。
「问问你闺女,舒服不舒服。」
无奈的他只好搂住正剧烈地抖动着身子挨操的亲闺女,侧过脸对着林朗的耳
边,问道:「朗儿……舒服吗?」
林朗却象是完全没听到爸爸的问话,只是大声地吟叫着:「啊……好厉害呀
……爸爸……啊……」
「哈哈!怎么样,你不是经常这么操别人闺女的,这回抱着自己的闺女让别
人操,这叫一报还一报,哈哈……」
林朗一边颤动着雪白娇嫩的身子挨着我的猛操,一边按照要求回答着:「噢
……插的我好那样啊……啊……插死了呀……小北哥哥……啊……」
「哼哼!现在知道叫小北哥哥了呀,当时你斗人家时,往人家脸上吐唾沫时
怎么不叫小北哥哥,你让人家从你裤裆底下爬的时候怎么不叫小北哥哥,嗯?」
卫小光说着,又冲着我,「鲁小北,狠狠操她!」
卫小光的话,真的强烈地激起我满腔的仇恨,但我仍然不动声色地,加大了
挺进的力量,在那沾了处女阴血的阴道里,猛烈地进攻……
「哈哈……」胜利者的笑声透过房顶,透过梨树梢,向着天外飞去……
……
连续三天的教育过后,林朗重新出现在生产队参加劳动了,郭二麻子卫小光
们也照例宣讲着革命的大道理,照例道貌岸然地昭示着他们男女授受不亲的正面
形象,照例对哪怕仅仅是牵牵手这样的男女作风问题表示着遣责,没有人知道他
们背地里的道德沦丧,没有人知道这野兽般的暴行。
(八)
革命群众对于反动的「全无敌」头子林大可是十分仇恨的,对于献身投靠林
大可而又妖冶妩媚的鹿一兰自然也不能轻易放过,她也被很快地批倒批臭,也被
取消了教师资格,下放到妈妈所在妇女生产队管制劳动。
那年头不管到什么单位,阶级斗争是必须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的,妇
女生产队也不例外。正愁没有典型可挖来进行批斗呢,有了妈妈和鹿一兰这样的
坏典型,正好给妇女生产队提供了一个再好不过的靶子。
已经有快一个月没召开批斗会了,妇女生产队的阶级斗争已经远远落后于别
的队,在第三次接到大队革委会关于狠抓阶级斗争很斗阶级异己分子的通知后,
妇女队议定了批斗会的时间,就定在这仲秋的晚上,地点也就仍然选定在我家大
门外的打谷场上,因为那宽敞,又有几株老槐树遮荫,也凉快。
因为这样的决定,下午的劳动只干了一半时间便收工了,为的是晚上开会不
至于太黑,因为那时的天已经开始变短了。
早早地吃过晚饭,妈妈就按要求打扫干净了场院外的卫生,又烧开了一大锅
开水放两个洋铁筒凉着,以供女社员们边开批斗会边喝水聊天。正在往水筒里放
茶时,和我家只有一墙之隔的邻居赵大婶第一个到来,论着乡亲们的叫法,妈妈
管她叫了声「四姐」,然后搬了一个凳子给她坐了。
「怎么又要挨斗哇?你到底和林大可有没有那种事?」
妈妈低下头,犹豫着,大概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这时,两个女社员结伴走进了院子,其中一个还是个小组长。妈妈没敢象接
待赵大婶那样随便,赶忙起立,立正,口中念道「阶级斗争,一抓就灵。」
「哎呀,又没正式开会,罚什么站呀。」其中一个胖女人大着嗓门说着,又
走到妈妈面前,双手拉住妈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对妈妈说:「我娘家兄弟,
再过半个月就要结婚,想绣个门帘,还有枕头,这不时兴绣什么字吗,他们村找
不到人写,写也写不好,我给他拿过来,麻烦郑老师你给他写几个吧。」
妈妈接过那布包。又有女社员陆续走进来,其中一个年轻的肩背着一支五四
式冲锋枪的女社员,一进门,就满脸怒气地冲着妈妈叫起来:「臭破鞋,你坐着
倒还舒服哇,给我站起来,撅着!」
她是个民兵排长,斗争积极分子,妈妈不敢不从,赶忙站了起来,把腰弯下
去,可就在这当儿,赵大婶却一把拉住妈妈,大声地说:「甭理她,坐着」,又
冲着那背枪的女排长,不满意地说:「撅什么撅?让你撅半个钟头看你累不累,
你是肉长的,人家就不是肉长的吗?」
那女民兵是赵大婶的亲威,而且是晚辈,听着赵大婶这样说,脸上现出无奈,
努起嘴叫了一声:「四姑……」下面的话也就不知说什么了。
那胖女人接过话,也对那年轻民兵说:「一会挨斗不还得撅着吗,先让人家
休息一会,又没别人。」
那民兵不再说话,可妈妈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地看了看那民兵,又看了看赵
大婶,现出十分的为难,赵大婶看出,便对着那女民兵催促说:「让人家郑老师
坐下歇一会呀!」
那女民兵十分不情愿地对着妈妈说:「那……你歇一会吧,但一会人来多了
……」
正在这时,一个长的很高又很瘦但很不好看的女人走进来,她是妇女队的副
队长,姓李,她环视了一下我家的小院,坐下来,对着妈妈说:「你说你长的挺
干净的,院子收拾的也挺干净的,怎么却和林大可做出那种龌龊事」,见妈妈正
双手捧着一碗茶水递着,便用手挡开,鄙痍地用鼻子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地说:
「拿一边去,我嫌脏。」
妈妈双手捧着的碗稍稍停顿,便低着头收回,脸上并没现出太多的惊愕。
赵大婶接过话来,不平地说:「林大可当权时,连贫下中农出身的都怕他,
你让人家四类女人能不依他吗,再说了,让林大可祸害的女人何止十个八个,你
们干吗只说人家是搞破鞋,还不是看人家出身不好。」
李副队长虽然长的一副恶相,但其实人并不太坏,经赵大婶这么一说,便也
软了下来,对着赵大婶说,「运动来了,总要搞斗争,斗谁呀?斗您吗?谁让她
出身不好呢」,然后又对着妈妈说,「反正都是一个街里住的,现在来的人少,
你先这么坐一会,一会人多了,我可该怎么就怎么,到时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又转头对着几个社员群众,「一会你们发言,也不能太走过场,不然胖虾米要是
不满意,让我下不来台。」
一个抱着小孩来参会的女人低头使劲盯看着妈妈的脚,半天,终于说:「你
这鞋帮是怎么窝的,多好看呀,一点棱梗都看不出来。」
妈妈正要说话间,那副队长忽然一拍大腿,「哎呀!瞧我这记性,说要我准
备破鞋一会开会时给她挂脖子上的吗,我给忘了。」
「一会扒林大可的鞋。」一个女社员建议。
「他的鞋那么臭,再说,一会小侉子也要挂破鞋呀。」另一个女社员反对。
赵大婶说话了,「我去家里找找,我有一双鞋穿破了不想穿了,上午还想卖
给一个收破烂的,没遇到,我去拿来。」
又有几个人进来,院子里的人多起来,赵大婶也从家中取来了她穿破了的一
双布鞋。李队长一改刚才的和善,对着妈妈,加大了嗓门说道:「不要脸的破鞋,
去,到墙跟那立正站好。
妈妈低头走到墙角处,面对着大家,低下头,并拢双腿,双臂紧紧贴在大腿
上,站好。赵大婶走过去,把自己刚刚穿破的一双臭鞋挂到妈妈脖子上。
那个鹿一兰,也低着头走进了院子,李队长又冲着她,「你个臭婊子,谁让
你这么晚来的,你当是你当戏子时,还得让看戏的坐好了等你吗。」
鹿一兰面对着李队长立正,弯腰,口中嚅嚅道:「我……我……我不老实
……」
「去,把那堆砖,搬过去摆好,摆整齐。」
鹿一兰听话地走到外院打谷场上,从不远处的几个砖垛,把一摞摞的砖抱起
来,摆放到批斗会时专用的位置上。
「快点,一会批斗会开始了你要是码不完,给你挂十块在脖子上。」
那几个砖垛距开会的场地不太远,可也有二十多米,鹿一兰每次抱四五块砖,
来回小跑着,用了半个多小时的功夫,才码起一个三米多长,一米多宽,一尺多
高的临时批斗台子,此时,她那好看的细脖子上已经全是汗水,有些散乱的头发
也被汗水粘在脸上,一缕一缕的。
一个个头不高却丰满有余的三十多岁的女人走过来了,她就是我们生产大队
的妇女主任,革委会成员米凤霞。因为有轻度的近视,人送外号胖虾(瞎)米。
她夸张地戴着眼镜,象是很有学问的,其实她娘家就是我们一个公社的,最高学
历也和我一样,就是农业中学毕业而已。她这人斗争可积极,批斗起地主婆来是
从不留情面的,那时全村的妇女小孩,一吸说胖虾米的名字,都要畏惧三分。也
是,斗争不积极,怎么可能当干部呢。
她走到外院时,看到仍旧在码着砖台的鹿一兰,很是有派头地命令她:「你,
鹿一兰,过来!」
鹿一兰乖乖走到她面前,立正垂手站好,口中仍然急促地喘息着。
「谁让你把砖摆到这来的,好好的场地,弄一堆砖,又这么矮,能起什么作
用,想故意阻挠对你的批斗会是不是?」
「我……」鹿一兰微微侧转了一下脑袋,想去看李队长求救,但终于没敢,
李队长正在里院和社员们聊天,也没看到这一幕。
「搬回去!」胖虾米以不可动摇的权威命令。
「是……」鹿一兰低着头应道。
「快点!耽误了今天的批斗会,明天开全大队社员大会斗你。」
鹿一兰又赶忙应了一声,然后,又将那小砖台上的青砖四块五块地抱起,仍
旧小跑着,一趟又一趟地码放回原处。
她站在我家小院门口处,院里是正聚集着等着开会的社员,院外则是拚命地
把砖码放回原地的坏分子鹿一兰,当着众多女社员的面,正是胖虾米显示威风的
时候,她站了一小会,放开嗓门,对着院外高喊:「鹿一兰!」
「有。」鹿一兰答到,踹着粗气来到她的面前,立正站好,高高鼓起的胸脯
急剧地起伏着。
「你那臭嘴嘟嚷什么呐?」
「我……没……」
没等鹿一兰一句话出口,胖虾米左右开弓连抽了她两个耳光,「怎么?不服
吗你,臭婊子,你以为这是你们旧社会的天下,以为还是林大可当权的时候吗
……」
鹿一兰没敢躲,脸上火辣辣地疼,让她的脸显得扭曲。
「你给我拉着脸做什么,要我看你脸色是吗?」
胖虾米的话,和她的耳光,让这个从八岁就开始演戏的演员也不知该用怎么
样的表情去面对,她想用哭相,不敢,想用笑脸,不合适,想用……她努力地搜
寻着学戏时所有用于表情的表情,将双腿并的紧紧的,双臂使劲地贴着大腿,上
身向前倾斜成一个角度,抬头看着她,挤出一个似哭不是哭似笑不是笑似开心是
开心似的表情,嚅嚅地说,「是……是……我不老实……我改正……我不敢了
……」实际这也是当年四类分子在表示自己老实认罪表示服从管制时的套话。
胖虾米的威风发的很满意,便走进了小院,鹿一兰又足足搬了四十多分钟,
直到全身被汗水湿透,那堆砖总算又回到了原处。
批斗会开始了,赵小凤等几个民兵将妈妈和鹿一兰押到场地中间,按撅了下
去,又有两个女民兵不知从哪押来了五花大绑着的林大可,也撅在了妈妈和鹿一
兰的中间,妇女社员们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开始了批斗。
批斗会按步就班,没有半点的新意。照例先是宣读罪状,然后又是群众发言,
然后又是审问,然后又是认罪,全是老一套。因为是妇女社员参加的大会,好多
个女社员把自己的孩子也带到会场,好几个男孩女孩在场地上追逐打闹着,也有
的胆小,躲在妈妈的怀里看人们打那三个撅着的人的耳光。
一个大概三四岁的男孩子,一边吃着手指,一边瞪大双眼看着挨斗的三人,
然后问他的妈妈:「他们弯腰弯了好半天了,怎么还不让他们站起来呀?」
「因为他们是坏蛋。」那位妈妈回答自己的儿子。
「那他们会不会很累呀?」
「就是要让他们累,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干坏事。」
「他们干什么坏事了?」那男孩子刨根问底。
「去,跟他们玩去吧,长大你就知道了。」
会议开到中间,主持会议的李队长按照事先就已经拟好的程序,一声大喝:
「鹿一兰、郑小婉不老实,把她们捆起来!」
按照事先的准备,赵小凤等几个女民兵将妈妈反剪了双臂捆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林大可的鞋被扒下来拴在一起,挂在了鹿一兰的脖子上,妈妈
的脖子上,则悬吊着邻居赵大婶那双穿脏了的破布鞋。
批斗会继续进行。其中一个小女孩子,近距离地站在三人的脚下,高高地扬
起小脑袋,象是在看什么稀奇的动物那样看着挨斗的三个成年人,半晌,又跑到
妈妈的怀里,坐在妈妈的腿上,一只小手指着三人,小声地对妈妈耳语道:「妈
妈,那个婶婶给打哭了。」
那妈妈一边搂住自己的孩子,一边愤愤地说:「活该!谁让他们不做好人。」
尽管是走形式,但社员们仍然表现的十分的义愤,口号声,辱骂声一阵高一
阵低的此起彼伏。那年头的女社员们全都特别地憎恨破鞋这种行为,在阶级斗争
的号召下,尽管同在一个村生产与生活,但对于处于不同的阶级阵营的妈妈等三
人,还是表现出相当的无情,三人的脸上,不仅有人们因鄙薄而吐的粘痰唾沫,
甚至有女人用鞋底打的红印子,因为林大可祸害过全公社好多女人,他的屁股上、
大腿上,还格外地有女人用锥子扎的血印。疼的他一口一声「亲姐姐」、一口一
声「亲姑奶奶」地叫着求饶。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走完了预定的程序,批斗会才在几声不怎么震耳的口号
声中结束了。
天已经全黑了,参加批斗会的社员们都回家了,只有我家小院外生产队打麦
场上,一个大灯泡子下面,仍然有两个妇女干部和三个偷奸的坏分子留在那里。
「林大可!」胖虾米坐在我家的一把破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声音不大却极
显威严地叫道。
「有」,林大可答应一声,赶忙调整身子,转向胖虾米,紧紧地并拢着两条
长腿,上身仍然保持着弯腰九十度的姿势。
「不老实,给我跪下!」
米主任一声断喝,林大可没有半点犹豫便齐齐跪在了她的脚下。
然后她又点我妈妈和鹿一兰,妈妈和鹿一兰也用同样卑屈的态度转向她跪着。
胖虾米装腔作势地一字一顿地说着:「今天的大会开的还算可以,不是很成
功,只是勉强过关,问题是你们没有从心眼里认识到自己的罪恶,态度不够老实,
你们承认吗?」
三人都把身体前倾成大约45度角,低着头看着地面小声地回答:「是…
…是……」
「你们还想复辟资本主义,仍旧回到旧社会,好继续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
吗?痴心妄想!你们只有老老实实向革命的人民低头认罪……」一大套的训斥,
让这个念过中学的自认为有些文化的农家女儿面对着三个老老实实跪在自己脚下
听训的平日高傲的不得了的坏分子,有了某种自豪与骄傲,一种成功的喜悦充满
了她的内心。
看着三人一动不敢动的样子,让她充分地享受到一种人上人的、或者说一种
奴隶主面对奴隶般的至高无上的优越,她陶醉着,没话找话般地问着多人问过多
次的废话:「你们认罪吗?」
她的胖腿摇晃着,脚尖有好几次差点碰到三人的脸了。
在三人一连声的认罪声中,米主任完成了她的演讲,批斗会这才真的结束了。
胖虾米要走了,李队长却不好意思地对她说,得给他们解开绑绳,胖虾米却
极不耐烦地:「让他们自己找人松绑。」
无奈,李队长也跟着她一同走了。此时天色已经很晚,看热闹的孩子们也全
走了,院子里只剩下仍旧五花大绑着的妈妈三人。一直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的
我从屋子里跑出来,急急地给妈妈松开绑绳。这时,好心的邻居赵大婶也牵着女
儿赵小凤过来,一边给鹿一兰松绑,一边嘟嚷着责怪女儿道:「捆上是那么个意
思不就行了,干吗还捆这么紧,人家又撅着又绑着不难受吗。」
赵小凤先是不吭声,赵大婶唠叨多了,才回了一句:「哎呀米主任在场,捆
松了她不干的呀」,然后还是不好意思地冲着妈妈说了一句:「郑老师,把您捆
疼了,对不起呀!」
「没什么,不怪你。」妈妈擦着脸上别人吐的唾沫,没有更多的悲伤,也没
有一滴眼泪,淡然的令人可怕。
(九)
那年头讲究什么划清阶级界限,于是就有了老婆揭发丈夫,子女揭发父母的
先进典型,于是就经常可见由妻子用绳子牵着自己的丈夫、由子女牵着自己的父
母游街的场景,由于林大可的女儿林朗觉悟的好,在郭二麻子和卫小光等一干人
的动员之下,一声由女儿主持批斗父亲的批斗会上演了。
批斗会仍然选在被成片的梨树掩映下的林中小屋子里进行。因为这里远离村
庄,有些不该让普通群众知道的罪恶可以堂而皇之地进行。
批斗会照例有陪斗的,这天陪斗的,便是几个和林大可有过一腿的破鞋和他
们的家人,自然的,我和妈妈必在其中了。
林大可仍然被五花大绑着,低头弯腰撅着。
「现在,由争当『可教子女』的林朗发言。」
「国民党暗藏的大特务,我的反动爸爸林大可,反动之心不死,荒淫无耻,
道德丧尽……」在一连串的揭发之后,这积极的可教子女又上前,狠狠抽了父亲
几个耳光,审问道:「林大可,你说,你当时和那两个破鞋在炕上操屁股,还要
我在旁边看着,要我好好向她们学习怎么样让男人高兴,有没有这事?」
听到这里,包括我在内的所有陪斗的男女,全都张大了嘴巴,即使那些革命
的群众,也一个一个互相看着,不过很快的,大家也就恢复于平静。那年头,革
命的组织要谁怎么说,谁就得怎么说,这种事一点不奇怪。
林大可使劲的低着头,回答:「没有哇!我怎么可能……」
卫小光一皮鞭打在林大可的后腰上,那是一支名为「懒驴愁」的鞭子,长不
过一米,粗处有大拇指那么粗,全由柔软的牛皮拧成,打在身上便是一串血印。
林大可疼的他一下子倒在地上,低沉地呻吟着,拚命地蠕动着长长的好看的身躯。
林朗本来的革命斗志因看到爸爸被打而丢失,一下子哭起来。在郭二麻子等
人的逼迫下,她才停止了哭泣,继续批斗其父,「林大可!你还说,两个破鞋就
是比妈妈会让男人高兴……」刚刚说到这,这林朗突然把那由卫小光起草准备的
发言稿往地上一丢,人也坐到地上,双臂抱住了头,「呜呜」地哭起来。
批斗会无法进行下去了。郭二麻子们恼羞成怒地喊着:「反革命狗崽子出尔
反尔,不敢与反动家庭划清界限,明天上报到公社,然后上报倒县革委会,全公
社游街。」
还是这个卫小光会说话,他走上前拉起林朗,假意温柔地劝说:「不是说好
了吗,不要怕,革命吗,就是要打破亲情,要是在全公社游街挨斗,那可不好哇!
再说,你揭发了你爸爸,也是对他的挽救呀!你没看到过那些死不认罪的,让人
把鸡巴都割了,你不会看到你爸爸当太监吧。」
林朗吓坏了,赶忙站起来,向着革命的干将们一个劲地鞠躬:「对不起,我
没觉悟,我要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
郭二麻子却发话了:「今天,林朗的表现极端不好,发言的资格取消……」
那林朗一听更怕了,赶忙向着郭二麻子哭求:「我愿意揭发爸爸……林大可,
别上公社斗我……」
「嗯……」郭二麻子假作深思,然后又说,「再给你一次机会,看你的表现
了。」
林朗被迫地重新拿起由卫小光起草的发言搞,照本宣科地念道:「林大可
……你……你……趁我睡觉时……摸我的奶子,还……用手指插我的……小屄屄
……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林大可低头着,却抗拒着:「亲爷爷……不能这样……我怎么可能……」
革命者却说:「不会这样,哼哼!林朗,接着说,按照发言搞上写的说。」
林朗又哭了一阵,又被迫地:「你这猪狗不如的臭流氓,不仅与反动派搞破
鞋,连我都不放过……」
林大可支吾着:「没有……我怎么可能……」
革命小将当然不答应,催促林朗:「你说,他有没有过?」
林朗再也不敢说没有,迟疑了一小会,便答应道:「有……」
「说说,这流氓爸爸是怎么偷看怎么亲的。」
林朗一边想象着一边交待:「我夏天睡觉,睡着了,林大可就偷偷溜进来
……偷偷看我的裸体,亲我的屁股……」
天知道她睡着了又是怎么知道她爸爸偷看她又偷亲她屁股的,但,既然革命
闯将们这样诱导,睡着了也就什么也都能看到了。
造反者一耳光打在林大可的脸上,「他妈的,你闺女都承认了,你还不吐,
反动透顶,死不改悔。」
林大可仍然不承认,于是革命小将们又使出一招,「让他闺女脱光了,看他
下面是软的还是变硬了,要是变硬了,就说明他对他闺女有想法,好不好?」
哪有不好的,很快的,林大可的裤子便被扒下来,露出了垂头软叭叭的鸡巴。
「大家看呀,现在他的鸡巴是软的,现在……」郭二麻子指着林大可,继续
说:「让这反动派的狗崽子脱了给她爸爸看。」
林朗不脱,郭二麻子一声大喝,「捆起来,送公社。」
卫小光又扮起红脸,假意地向着郭二麻子求情道:「郭主任,林朗有争当可
教子女的决心,只是她一时糊涂,没有认清林大可的反对本质,革命的道理还没
有战胜父女的亲情,允许她再考虑一下,如果再不肯配合,再送她去公社,您看
好不好,郭主任?」
终于敌不过在一帮子流氓的围攻与卫小光的软硬兼施,于是,在四周密不透
风的梨树的掩盖下,林朗,这个一心想做「可教子女」的青春美少女,脱光了衣
裤,赤裸裸地站在亲生的爸爸面前。
「托起奶子来,问他想不想亲,用双手托。」
在一阵威胁命令后,林朗用双手托举起尚未发育成熟的乳房,近距离地走到
爸爸面前,一个流氓用手揪住林大可的头发,将一直低着头挨斗的他揪的朝上扬
着脸,看着近在眼前的亲闺女那圆鼓鼓的一对小奶子。没过两分钟,他的鸡巴真
的抑制不住,一弹一弹地跳动起来,慢慢地抬起了头……
「哈……你们看吧,这流氓成性的国民党走狗,下面这么快就硬起来了。」
又有一个流氓抱住了林朗,向前推到林大可的面前,「把奶子蹭你爸爸的狗
脸,快点!」
另一个流氓则在后面揪住林大可的头,配合着把他的脸贴到闺女的胸脯上。
「林朗,快点问,快点!」
林朗被迫地,一边托举着奶子,一边按照卫小光等人教的,问道:「爸爸
……臭流氓……想亲……我的奶子吗……」
「啊哈!问你呢,林校长,看这小奶子,多嫩,来我捏捏……啊!再捏就要
出水了……你不想亲呀,你不亲我可亲了。」那流氓说着,竟然真的附下身子,
在那可爱的乳房上亲起来……
林大可再也无法控制,猛地转过身,但,双臂反绑的他仍然无法逃避这一帮
子年轻的坏蛋们的控制,在白挨了一顿枪托子和皮带后,他又老实地垂头立在那
里,与女儿近在咫尺,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几个流氓玩弄。
「啊哈!真他妈的棒,小妞,再转过来,把屁股冲着他,来来!」一个坏蛋
光说还不算,又走到她的身边,双手搬动着她的身体,将那可爱的白屁股转向了
跪着的林大可,又冲着林大可命令:「林大可,跪下,扬起头来,好好看着。」
然后强行按住,让他跪在了地上,头发又被从后面揪住,不得不扬起头来。
「来!小妞,身子向下弯,对,对对,腰向下,对,弯,向下弯,啊!瞧这
屁股翘的,啊!扭一个,嗯,好!好好!动作再大点,对,对对,好……哈哈
……」
林朗在坏蛋们的搬动与威胁下,努力地向后翘着圆圆的小屁股,来回地摆动
起来。
又一个坏蛋揪住林大可的头发,用力地贴到那圆鼓鼓的屁股上,「来,亲一
亲,啊!他妈的,敢不听话呀」,林大可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那坏蛋继续着:
「快点,亲一亲,好白的屁股呀,闻闻,香不香?嗯!好香呀!」
我的下面不禁强烈地膨胀起来,以至于不得不将身子向下折弯成一个角度,
以掩饰那渐渐顶起的裤裆。好在这是我们表示认罪的姿势,不太会让人感觉奇怪。
「行了,再转过来,叉开腿,让你爸爸闻闻这小骚屄的味。」
林朗正面对着自己的爸爸,被迫地叉开双腿,把那被郭二麻子等轮奸了无数
次的阴部贴到了爸爸的脸上。
「臭流氓,你不是想舔屄吗,这小屄刚刚让哥几个操过,好好舔舔吧!」
林大可的头被按到女儿的嫩屄上,紧紧地埋入两腿之间。
「对,好好舔,老子刚才射的精还在里面呢,啊哈!」
在一帮子坏蛋的动手动口下,林大可不得不伸出舌头,伸向女儿的小嫩屄。
「小妞,你看你爸爸舔着多不得劲呀,要知道孝敬,来,用手把小屄屄扒开,
哎!对!对对,这就对了。」
林朗用手扒开小屄,林大可的舌头更深入地舔舐起来。
「嗯……」渐渐的,被舔到状态的林朗禁不住发出了呻吟。
「继续!用点劲,让你女儿享受一下,尽一尽你做爸爸的责任,哈!」
「爸爸……不要……噢……啊……爸爸……好痒……」林朗的叫声渐渐强大
起来。
郭二麻子从坐着的梨筐上站起来,走近林朗,从后面抱住她,双手在那硬挺
的小乳头上轻轻捻动着,嘴里由向着那可爱的脸蛋上吹着气,「乖乖!想不想要?」
林朗被爸爸在下面舔着,上面的两处敏感点又被郭二麻子捻着,渐渐地失去
了控制力,口中开始回应:「啊……不要……人家……痒……」
看着渐渐无法自拨的美少女,郭二麻子冲着脚下的林大可说道:「林大可,
要想得到革命群众的宽大,就要好好表现,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闺女的屄已
经痒的想挨操了,要么,你亲自来,要么……」亲麻子转过头看了一眼我说道:
「你操了人家的妈妈,人家可是要平衡过来的,你没看那小子的鸡巴都顶起来了。」
听他这么说,我将一直低着的头向着自己的裤裆处看去,尽管我努力地拆弯
着腰,硬起来的鸡巴仍然把我的裤裆顶起一个帐棚。
一领苇席已经铺好在光光的地面,林朗被推倒在席子上,妈妈和鹿一兰也被
推倒在那少女的两旁,在强迫的命令下,一左一右地抱住那少女的大腿,张开,
又曲起,使整个大腿呈M形,却屄门正对着众人。
林大可哭着,求着,但换来的只是皮带,一直十分聪明的他放弃了哀求,对
着郭二麻子等人说:「我不干……郭主任……您想怎么就怎么……」
「他妈的,老子今天非要你干,瞧你妈的鸡巴硬成什么样了,还装他妈的什
么呀!」
几个坏蛋扒下了林大可的裤子,果然,那一根又粗又长的鸡巴已经硬的高高
地向上举起来。
很快地,连推带搡地,林大可被按倒在叉开双腿的女儿面前,又由一名坏蛋
用手攥着他的鸡巴,对准林朗的屄门,后面的一个坏小子用腿一拱他的腰,那伯
硬的鸡巴「滋溜」一声,插进了女儿的阴道中。
「哈!进去了,动起来!」
「你们两个,臭破鞋,你们他妈的不是喜欢林大可吗,好好服务着。」
妈妈和鹿一兰在众人的推拉下,一左一右地跪在林大可的两边。
「去,一人一个,亲他的奶头,他妈的快点!」
无奈,在众流氓的强制下,妈妈和那美貌的成熟女子,羞怯地按照他们的要
求,亲吻着他隆起的胸肌上的奶头。
「不错,对,就这么亲,噢……哈哈……要是有照相机多好,给你们留张影
作纪念,啊哈……」
一个坏蛋低下头去,近距离地看着眼前这一切,问道:「臭流氓,你闺女的
屄紧不紧?」
林大可仍旧在几个人的推拉下动作着,起初不愿意回答,但几个耳光后,便
回答道:「紧……噢……紧……」
那坏蛋又低头问驿脚勾紧爸爸腰身的林朗:「小妞,怎么样,让你爸爸操比
让我操更美吧?」
林朗已经渐渐失去了人格,乖乖回答道:「啊……美……好美……」
「告诉你爸爸,说你挨操美不美。」
林朗丝毫也没犹豫地叫着:「爸爸……啊……爸爸……我真美呀……让爸爸
操我真美……啊……真美……」
几个坏蛋围在四周,推搡着林大可,起哄地唱着:「八路好,八路强,八路
军打仗为老乡……」
就在这歌声中,林大可把一管精液射到女儿的阴道里。
批斗会这这样结束了,会后,由卫小光做总结发言:「革命的同志们,今天
的批斗会至此结束。我们今天,学习了毛主席的最新指示……可教子女林朗用积
极的革命的态度,与其父亲林大可做了坚决的斗争,与会的其他坏分子也受到了
教育,最后,大会在革命的歌声中结束了……」
卫小光说到这里,又一次问跪在一旁的林大可,「林大可,今天的批斗会,
是不是这样的程序?」
林大可跪着,低头回答:「是……」
「我说的,有没有漏掉什么程序吗?」
林大可仍旧死死看着地面,小声地回答:「没……」
卫小光有点不高兴,走到林大可身边,抓住他的脖领子,狠狠地问道:「他
妈的不老实,抬起头来,说,今天的大会都有哪几项?」
林大可不敢不说了,他嚅嚅道:「学习最高指示……可教子女林朗对我揭发
批斗……革命群众帮助我认清反革命罪恶……没有别的了。」
「真的没有别的了?」卫小光叮问。
「没有其他了。」
卫小光满意了,又对着妈妈问道:「臭破鞋,你说,刚才批斗会都进行了哪
几项?」
妈妈也按照卫小光总结的那几项说了一遍。
卫小光又问在声的其他几个四类分子,得到了完全一致的答复后,批斗会才
真的结束了。
(十)
连番的批斗游街后,斗争向深入发展下去,于是便有了「地头批斗会」、
「炕头批斗会」等花样。地头批斗会前边已经有过表述,这「炕头批斗会」,也
就是家庭批斗会,就是要四类们的家人对其进行批斗的一种斗争形式。不知谁发
明的,但很快地在我们公社被发扬光大了。
当然,既然要推广一种新的斗争方式,总要有试点,有观摩的,这天,郭二
麻子通知我和妈妈到鹿一兰家中,去参观他们家的「炕头批斗会」。实际上,就
连我这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半大小子,也猜到,这炕头批斗会,郭二麻子肯定又要
玩点新鲜的事出来不可。就是怀着这样一颗屈辱又诱惑的心,我和妈妈来到了连
博士家中。
连博士其实并不是博士,只是他戴着深度的近视眼镜,身上又总有那么一种
知识分子的酸腐气,人们喜欢这么称他而已。他也是地主出身,也是在外地工作,
他原是某单位的财务处长,四清时就因贪污问题受到过审查,只是因他事做的细
密,才躲过一关,但文革开始后,却再也没能躲过去。他长的可不帅,个头不高,
又白又胖又近视眼,和他那唱戏的妖媚老婆走在一起,真有点不配。
参加批斗会的革命者不多,除了背着盒子枪的郭二麻子,就是卫小光和另外
一名民兵。陪斗的四类分子也不多,就是林大可和我妈妈,还有我。
我和妈妈刚刚进到那矮小的屋子里,便也被捆上,命令我们跪在炕沿下的地
面上,与早我们到来的林大可,还有连博士夫妇排成一排,等候批斗会的开始。
显然,连博士家的「炕头批斗会」是经过了准备并得到郭二麻子的审查的,
在郭二麻子的皮带的催促下,连博士从跪着的地面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一沓子写
好的稿纸,十分胆小地看了看几位民兵,然后冲着跪在一边的自己的美貌的老婆,
做作地吼道:「批斗反动的川剧黑干将,伤风败俗的破鞋分子鹿一兰大会现在开
始」,稍做停顿,又加大了声音,「鹿一兰,站起来!」
说真话,连博士学问大,可说话声音小,所以尽管他是把声音加大到比原来
多至N个分贝,可仍然十分地细小,好在他们家的屋子也不大,这声音也足够我
们听了。
鹿一兰听令站了起来。
「低下去,撅着!」连博士又是母蚊子般地一声大喝,在窄小的房屋中间,
在几个革命者和几个专政对象的近距离环视下,鹿一兰将上身弯到九十多度,高
高地撅起圆圆的屁股。
连博士开始揭发:「反革命分子鹿一兰自下放到农村接受无产阶级专政以来,
本着一贯的反革命思想,抗拒劳动改造……」
「操你妈少来这些空话,说她怎么搞破鞋的。」郭二麻子狠狠踹了博士一脚,
把个圆滚滚的博士踹了一个趔趄。
连博士继续发言:「鹿一兰从小加入资产阶级的黑戏班子,学会了打情骂俏,
生活作风极其荒淫,她……还在演戏时,就与剧团里好多人搞破鞋,回到家,还
不管中午或是晚上,要我……和她……干那事……我说累了不想干,她就用演戏
时学来的坏作风勾引我……」
待连博士发言到一个段落,又按照似好的稿子,对着一直撅着的老婆,问道:
「鹿一兰,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鹿一兰仍旧高高地瘵着屁股,演戏一样按批斗会惯有的程序回答:「是,我
有罪。」
郭二麻子等的不耐烦,加入进来对鹿一兰的审问:「他妈的,交待你是用什
么坏作风勾引博士的。」
鹿一兰被命令跪着,直起上身,用那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交待:「我…
…反动……我……用手掏他的阴茎……给他搓……还给他舔……」
「交待你是如何用色相勾引林大可的。」
「有一回,放学了,林大可把我留下,说是研究样板戏的唱腔,实际要我给
他表演反动的淫秽色情戏中的男女偷情的戏,我怕他斗我,我就给他演了……」
郭二麻子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打了林大可一耳光,骂道:「你他妈的还会
享受哇!」又冲着鹿一兰,「来,怎么表演的,给我们做一遍。」
鹿一兰的绑绳被解开,几个流氓推推搡搡地逼迫着,「来,表演一段,卖卖
你的骚劲。」
鹿一兰被几个坏蛋围在中间,一边揉着被捆的麻木的胳膊,一边无助地摇头:
「我……好久不演……」
「不行,快点!」
鹿一兰扭怩着:「我怕呀……怎么演呀……」
「他妈该怎么演就怎么演,把你最骚最浪的劲演出来,快点!」
在几个流氓的再三再四地逼迫下,鹿一兰开始酝酿情绪,只见她轻舒细腰,
一只手臂向着斜下方抛去,另一支手臂高扬到脸旁,好看的小脸蛋侧扭着。
「哎!不错,好看!好看!快点!快点做出骚劲来!哎!别他妈哭丧着脸呀!」
几个革命者起着哄地叫着。
鹿一兰努力地做着媚脸,但怎么也找不着那种感觉,乖巧好看的脸上与其说
是卖骚,倒不如说是受刑一般的难看。试着试着,突然的,她一下子蹲了下去,
双手捂住脸,刚刚酝酿了半天的表情也重又变成挨斗时的无奈,苦苦地对着众人
哀求:「真的演不出来呀!我……害怕……进不了戏……」
众流氓继续又逼迫,但直到最后,鹿一兰只念出:「相公……」便又一次放
弃。大家看她真的无法入戏,便也只好放弃。
「你他妈的给林大可能演,给我们革命群众就不能演」,郭二麻子说着,又
冲着连博士叫道:「连少华,继续批斗。」
被冷落到一边的连博士重新命令自己的老婆撅着,然后继续审问:「你和林
大可搞完破鞋回到家……」念到这里,连博士一下子蹲在了地上,也用双手捂住
脸,不说话了。
郭二麻子给卫小光使了使眼色,卫小光走到坐在地上的连博士跟前,说道: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你要与反革命的破鞋分子划清界限,就要坚
决地、完全彻底地、毫不留情地对他进行揭发批斗……你要知道,我们无产阶级
专政的铁拳,到时你要是在全公社的大街上游街的话,呵呵!能不能活着出来还
是个问题呢。」
另一个流氓民兵凑过来,揪住连博士的衣领,威胁道:「按照事先预定的程
序走,批斗完了你们明天还继续和革命社员一同劳动,不然的话,哼哼!」
连博士在绝无半点怀疑的威胁中重新答应下来,他艰难地站立起来,重新拿
起发言稿,找到刚才没念完的那一句,继续念道:「破鞋成姓的鹿一兰,晚上从
臭流氓林大可的屋里鬼混回来,还念念不忘连连夸奖他的玩法怎么怎么美,他的
鸡巴怎么怎么大」,说到这,连博士对着鹿一兰,「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鹿一兰终于没再承认,一边把身体呈锐角地撅着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边哭着
抗议道:「我和林大可……是他强迫我……再说,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我怎
么可能回家给自己的男人说呀……你们不要逼我了吗……呜……」
这是准备好的台词中没有过的,弄的连博士一下子不知如何接下句了,批斗
会陷入短暂的僵局。
「臭婊子,不给你点厉害你不知马王爷三只眼呀」,郭二麻子骂着,又对着
卫小光和那个叫二土匪的民兵命令道:「把我给她捆起来,把奶子给她拴上。」
卫小光和那个长的一身横肉又粗又壮的外号二土匪的民兵上前,象两个老鹰
抓一只小兔子似的,将娇弱软绵的鹿一兰双臂反绑到背后,然后扒光了她的衣裤,
按着她仰面靠在炕上倒着,用两根纳鞋底子的细细的线绳,紧紧地系住她的两个
奶头,再将她的双腿搬起向怀里勾着,用两根线绳的另一端,拴在她的两个大脚
趾上。线绳调整的不到一尺长,待按住她的卫小光二人松开手后,失去压力的鹿
一兰的两条腿便只有靠那细细的线绳拉住,努力地勾往怀中。
「哎哟……疼……这样不行呀……噢……」鹿一兰发着颤音嚎叫起来,尽管
因从小学戏,她的纫带是十分的柔软,但要保持两脚距胸部不足一尺的距离,就
必须要使出全身的力量,一旦松劲,细细的线绳便勒着奶头拽的生疼,她便不敢
有丝毫的松劲,可没有双臂的帮助,仅仅靠两只腿这样往胸中勾着是不方便使劲
的,所以,尽管她用足了吃奶的劲,那两根细细的线绳仍然把那两个大奶子拉的
象一个尖尖的圆锥。
郭二麻子从身上取出一个烟钎子,举起来,向着鹿一兰那拚命向怀里够着的
粉红色的脚底,轻轻地划了一下……
「啊……主任……爷爷呀……」无法忍受脚心奇痒的她本能地蹬动脚丫,于
是那脚丫便拽着细线绳拉动着奶头,疼的她叫起爷爷来。
「交待你是如何与林大可勾搭成奸的。」卫小光凑过来,用手指在那脚心上
抓挠着。
「哎哟……不要弄了……疼呀……噢……」
「看这线绳绷的,跟琴弦似的,一边说着,郭二麻子还用手指弹了弹那两根
系紧了奶头和脚趾的线绳。
「哎哟……亲爷爷……不弹呀……疼呀……」
「那就快说,是你嫌博士操屄的功夫不如林大可这老流氓,对不对?」
「噢……累呀……疼……对对,是我……是我……是的……」鹿一兰语无伦
次地交待。
「你们看,这骚货下面流水了。」随着卫小光的发现,鹿一兰阴道口处,真
的流出了粘呼呼的淫液,将那周边的阴毛湿成一片。
「让林大可和连少华把鸡巴掏出来操她,看她什么反应。」那个外号名叫二
土匪的黑而又壮的民兵出了个好主意,于是,林大可和连博士被强令跪到了团起
双腿仰面躺在炕上的鹿一兰的两边,二人的鸡巴分别被掏了出来,软软地垂着。
「转过脸,看一看,看他们两个的谁的大。」郭二麻子用手捏住鹿一兰的脸
蛋,扭动着她的脸向左右转动。
林大可仍然反绑着,脸上痛苦地说哭不象哭说笑不象笑地:「不这样……营
长……不这样……」
虽然林大可一百个不愿意这样,但很快的,他的鸡巴却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
一点一点变硬变大……
不争气的是,她的男人连博士的鸡巴,却仍然是那么软软的缩着,象一个螺
丝般。
「你们看吧,这就是这破鞋为什么和林大可勾搭在一起的原因。」郭二麻子
挺会总结的。
「臭破鞋,继续交待,你说林大可比你男人会玩,怎么个会玩法?」
「我……我……他们……」
「快点!」郭二麻子不耐烦地又用尖尖的烟钎子在那可爱的嫩脚底上划了一
下。
「哎哟……别别……我说我说。」
「你他妈的贱货,就喜欢让人捆上你玩你是不是?」
鹿一兰支吾着:「我……我……哎呀别弹呀……我说……我承认……我喜欢
让人捆上操……啊好疼……」
「说说他们两个操你有什么不同。」
「我男人想干我了,就直接干,我还没感觉他就干完了睡觉了,林大可每次
干我,都借口批斗我,先捆我,骂我,捏我,舔我,弄的人家……全身……都那
样了……才干我……我反动……我无耻……我不要脸……」
郭二麻子大笑着,朝着林大可说道:「他妈的老流氓,挺会玩女人的呀,给
他松绑,让他表现一下,表现好了今天就让他把这破鞋再操一回。」
在枪托子和皮带的问候下,松了绑的林大可坐到了炕头上,看着眼前被成异
样形状的鹿一兰,却不知——或者不敢动作。
「你他妈的不老实,快点做呀!」林大可的脸上挨了一皮带。
在捂住脸小声地呻吟了一会后,林大可跪伏在鹿一兰的大大张开的屄门面前,
伸出舌头舔起那湿屄来……
「别光这么做不出声呀,臭流氓,你是怎么骂她的,学一学。」
林大可转过脸,无奈地一脸哭相:「我当时是仗势欺人,可我现在……是被
专政……我……骂不出来……」
「操你妈的」,郭二麻子放开林大可,转向鹿一兰,「告诉我,你是什么东
西?」
已经渐入佳境的鹿一兰迟疑地回答道:「我是……破鞋……」
郭二麻子正面对着那张好看的脸蛋,不轻不重地用手指弹了那绷紧的线绳两
下,又问道:「浪货,就喜欢这么玩是不是?」
鹿一兰喘息着回答:「啊……不要弹了爷爷……是……浪货我……喜欢…
…」
郭二麻子踢了一脚呆呆立在地面上的连博士,说:「你看你老婆是想挨操了,
博士大人,快点上去,这时候操她正合适。」
博士不想动作,仍然是被枪托子动员了,他无奈地在众流氓的逼迫下握住了
鸡巴,跪在自己老婆张开的两腿面前,把那稍有些硬度的鸡巴对准老婆的屄口,
一边挺着大肚子一边用手握住鸡巴往里插,可插了半天,仍然因为鸡巴的硬度不
够而无法进入那窄窄的屄洞,引得众流氓一阵大笑。
「没用的东西,让你操你都操不了,你说你这样的男人不戴绿帽子谁戴。」
郭二麻子对着林大可:「老流氓,看着这湿屄,想不想再操一回?」
林大可摇头,不说话。
郭二麻子用皮带抽了一下仍然昂扬着的林大可的鸡巴,骂道:「你妈屄的,
把嘴巴凑过去闻闻。」
林大可被迫地跪到鹿一兰的阴门处,把脸凑近那仍然在滴着长长丝线的淫屄。
「看这屄湿成什么样了,想不想操一回,嗯?」郭二麻子用手从后面按住林
大可的脑袋,林大可的满脸便沾染了湿漉漉的淫液。
「想不想操?」郭二麻子追问。
「想……」被追问的不能不回答的林大可答应了,实际这也是这老流氓的真
实想法。
「那就一边舔屄,一边自己把鸡巴再使劲撸硬,快点!」
林大可又在挨了一枪托子后,便按照郭二麻子的命令,一边亲吻着鹿一兰不
断涌出淫液的湿屄,一边用手一前一后地撸起自己暴胀着的鸡巴。那鸡巴本来就
是硬的,经他自己的手这么一撸,更加地硬了……
妈妈仍然跪在原地,使劲地低着头,恨不能找个地缝躲起来似的。我知道,
她是想尽量地避免人们的注意。
但,还是有革命的群众不会忘记她的,那个外号人称二土匪的铁塔一般黑而
又壮的民兵,在炕上的活动正进行到火热水翻的状态时,却凑近妈妈的身边,一
支手揪住妈妈的脸蛋使劲捏着,一边说道:「你在这清静了呀,要不要上炕去和
她一起挨斗哇。」
他的声音不太大,完全淹没在炕上火热的战争中,全屋子人的注意力也集中
到炕上,更是没人注意这民兵对妈妈的说话。
妈妈生怕让人看到或听到自己的存在,一边大幅度地拚命摇头,一边小声地
连连说道:「不……不要。」
那小子仍然死死地捏住妈妈的脸蛋,声音也不大地说道:「你不去也行,那
叫声爷爷,我饶了你。」
妈妈被迫地向着这个小她十多岁的民兵叫起来,「爷爷,爷爷……」妈妈的
叫声很快,丝毫没有半点的犹豫与停顿,但她的声音极小,生怕将革命群众的注
意力引到她的身上。
那小子得寸进尺,仍然故做小声地将妈妈的脸揪到他的裤裆处,「悄悄地
……悄悄地给我唆唆鸡巴,别让他们看到,来,快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掏
出那要做又黑又粗又长的铁鸡巴。
妈妈想躲,但也只是出于本能,或是出于不得不躲的道德方面的原因,基本
徒劳地,那根鸡巴很顺利地进入到妈妈的嘴里……
我使劲地而且是夸张地扭转过头去,但我没敢站起来,而是仍然跪着。
二土匪看到我这举动的挑衅性,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骂道:
「你妈的,不服是不是?扭什么脸你?给老子看着,看我怎么操你妈的嘴。」
我知道我眼下的处境,不敢再有更大的反应,但也不肯把脸转向正为他口交
的妈妈,便使劲低下头去。
二土匪却不肯放过我,把鸡巴从妈妈的嘴里拨出来,象是抡个棍子般地打在
妈妈的左右脸颊,命令着:「叫你儿子好好看着。」
妈妈一脸可怜地摇头。
「叫他看着。」那二土匪的语气中含着不可动摇的决心,妈妈服软了,稍转
过脸,对着我,小声地说:「小北,听话……看着……」
我不敢再有什么举动,但也不敢直直地看着,可还是稍稍地把脸转过了一些,
算是斜着看到了妈妈的脸和她脸前那巨大的阳物。
那根大鸡巴再一次杵到妈妈的嘴里,大力地动作起来。
炕上,林大可仍然在舔着鹿一兰的屄,仍然在按照郭二麻子的命令撸着自己
的鸡巴。
「好了,我看你的鸡巴撸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很想操哇?」
林大可快速地、使劲地点了点头。
「哼哼!想呀,可老子就是不让你操,让你看着这屄给别人操,」郭二麻子
说完,下了炕,走到我面前,用手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搬起来向上扬着,问
道:「狗崽子,鹿一兰批斗你妈那么狠,你恨不恨她?」
我已经猜出他的用意,却不知如何回答。
「现在,我命令你,上炕」,说着,用手一指鹿一兰,继续说:「看那堆肉
没有,你想怎么操就怎么操,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很快地被松绑,连推带搡地给弄到了炕上,弄到了鹿一兰的身边,我的裤
子也被扒下,露出了也已经硬得冲了天的鸡巴。
「老流氓,跪一边看着。」郭二麻子一脚将正跪在鹿一兰屁股后面的林大可
踹开。
我被跪到刚才林大可跪着的位置,低头看着那已经被淫水湿成一缕一缕的阴
毛掩盖着的屄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快插进去呀,这么好的事还等什么呀!」郭二麻子在身后推着我,我的脑
袋急促地转了一转后,猛地握住鸡巴,向着那湿漉漉的洞口插去……
「噢……慢点……小哥哥……」鹿一兰身子抖动着,叫出声来。
反正有郭二麻子等的强迫,借着这个理由,我忘呼所以地猛烈抽插,鹿一兰
在我的猛烈进攻下失声大叫着:「啊……亲哥哥呀……你慢点呀……哎哟……小
爸爸你操死我了呀……啊……」
想着她曾经欺负我妈的往事,我又学着刚才郭二麻子的玩法,用手指抓挠着
高高举在我眼前的两只小胖脚丫的粉嫩的脚心,直抓的两只娇娆的脚丫拚命地乱
蹬着躲闪,那一对大奶子便也被拉的不住地乱颤……
「哎哟……别抓了呀……小哥哥……哎哟……小爸爸……」
我一边玩弄着那双好看的脚丫,一边挺着身子解着恨地狂插,鹿一兰的叫声
几乎变成了哭声,「哎哟……小祖宗……你好厉害呀……我要给你操死了……亲
爸爸呀……」
鹿一兰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和汗水,大大的眼睛象是蒙了一层雾,急剧的喘息
声,张大的小嘴,都令人感到这样的美事是如上天一般舒服。
想着她曾经往我妈的嘴里吐痰,我用左臂支撑着前倾的上身,腾出右手,狠
狠地照着那张好看的脸蛋抽去,一下、一下、又一下……
「哎哟!小哥哥!你打的好疼……哎哟疼呀!」
「张开嘴!」我命令。
这贱货乖乖地张圆了小嘴。
「吭……咳……呸!」我使劲地将一口浓浓的唾沫吐进她的口中。
「啊……好吃……小哥哥……你……使劲操我……使劲打我……噢……小哥
哥……美……好美……」
从对那张好看的脸的抽打中,让我感到一种别样的兴奋,我更大力地抽打着,
将我的狂奋,将我对她曾经批斗妈妈的仇恨,全部加到手掌上。
「疼……打肿了呀……小爸爸……换一边……打这边吧……这边脸肿了呀
……」鹿一兰说着,将左边已经打得现出深红色的脸向下歪去,将右边的脸现出。
我改成用右手撑持着上身,用左手抽打那贱货右边的脸颊,又是一下、一下、
再一下……没想到的是,这骚货不仅没有因我的打击而降低挨操的兴趣,反倒更
加前怕狼地叫起来,「啊……好厉害的……小哥哥……啊,打我……打我不要脸
……好美……哎呀……小爸爸……你好厉害……」
「连少华,趴那看着,看人家怎么操的。」一个流氓按住他的脖子,将他按
到正挨着操的老婆的大腿旁边。
我使劲合上眼,但身体的挺动却没有半点减弱。
「噢……啊……贱货我……受不了了……」已经进入高潮边缘的鹿一兰放声
地叫着,迷离的眼睛半睁半闭着,屁股一耸一耸向上挺着,迎合着我的抽插。
此时的我已经渐渐忘记了周边众人的起哄和围观,也同样地半闭着双眼,挺
动着身子,一前一后地抽插,又将脸稍稍向前,便亲到那一双散发着特殊气味足
以令人神魂颠倒的迷人好看的脚丫……
大概是因为我亲着那脚而将其下压的缘故,不经意地帮助了鹿一兰两脚的向
怀中用力,使得那两根绷紧的线绳得到了缓解,而当我的嘴离开那脚的时候,压
力取消,鹿一兰的两脚重新没有了依托,刚刚得到一丝缓解的线绳又一次拽紧了
奶头,这贱女人又一次疼的大叫起来:「哎哟……我的奶头……啊……要拽掉了
呀……小北哥哥……」
我也意识到了这点,故意地不再去亲她的脚,反抡起手,在那绷紧的两个奶
子上,象打耳光一样的抽打起来,又是一下、两下、三下……
「哎哟!亲爹呀……我奶头……要掉了……」这贱货大概的确很疼,便叫起
妈妈:「郑老师……小婉姐姐……我知错了……求您让小北……哎哟……别打我
了吧……」
妈妈没有丝毫的反应,我仍然狠劲地操着。没想到的是,正狂抽着,这贱女
人的屄洞里,突然喷出一股强烈的淫水,顺着我棒硬的鸡巴,喷溅到我的身上
……
又过了好一后,我一声低吼,接着是持续着嚎叫……
我疲惫下来,但革命者的豪情万丈,仍然起着哄地将连博士按到鹿一兰的裆
部,让他舔舐着从自己老婆的屄洞口里慢慢向外流淌着的白色的东西……
炕沿底下,随着那二土匪的一声闷吼,一管精液也一滴不留地射进妈妈的口
中。
批斗会结束了,郭二麻子仍然不忘记做大会的总结发言:「今天,啊,家庭
批斗会比较成功,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得以在炕头上,啊,在反动派的炕头上,取
得了深入,啊,深入……连少华、鹿一兰两个坏分子,今天的表现不错,我代表
公社革命委员会决定,对他们二人的批斗延期,以观后效,」说完,又对着连博
士问道:「连少华,好好交待你的感想。」
连博士已经重新站回到地面,听到郭二麻子这样问,便支吾着说道:「感谢
毛主席,感谢革命委员会,通过今天的批斗,让我认清了自己思想深处的反革命
余毒有多么地肮脏,我一定要……」
接着是鹿一兰发言:「原先,我受反动的资产阶级思想的支配,一直顽固地
抵抗改造,一直强调是由于林大可强迫我才和他做那事……通过今天革命群众的
揭发批斗,让我认清了,我实际上是为了追求资产阶级腐朽没落的淫乱思想,为
了追求……比我男人大……的……鸡巴……才成为一个死不要脸的破鞋……」
郭二麻子又扬着声,阴阳怪气地问道:「今天的批斗会,有没有人对你们实
施什么不规矩的的行为呀?」
「没……革命的群众……自始至终采取……说理教育的方式对我们夫妻二人
进行批斗,没有其他……的行为……」
「鹿一兰,你说呢,你男人说的是对的吗?」
鹿一兰使劲地低下头,回答道:「是……革命的群众只是采取……文明的
……说理的……方式,对我进行批斗……使我认清了自己腐朽的反动的思想根源
……」
郭二麻子似乎很满意,高高地翘着脚,用一条皮带轻轻地抽打着二人,说道:
「这就对了,我是代表公社革委会的,你们要认清楚了,我们革命人的真理就是: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说着,他加大了声调,「要是胆敢与我们革命的人民群
众相对抗,哼哼!死路一条,你们听清楚没有?」
连博士和鹿一兰都忙不迭地回答说是听清楚了,郭二麻子才总算打住。
批斗会圆满地结束了。临走时,郭二麻子捏着妈妈的脸蛋,说:「今天便宜
你了,怎么样,看着别人挨操你屄痒不痒?」
妈妈被他揪得扬起小脸,无助地,害怕地躲闪着,以避开那邪恶的眼神。
「准备好了,下回到你家参观你的家庭批斗会。」
(十一)
「臭破鞋,明天公社就来调查,哼!偷人搞破鞋,还教唆狗崽子偷看女知青
拉屎,正找这典型呢。」
已经很晚了,我和妈妈都已经要睡觉了,郭二麻子带着浓浓的酒气,不敲门
即闯了进来。这郭二麻子,当年大概是三十六七岁,是个复员军人,打过仗,立
过功,本来在部队里当了排长的,因为搞女人犯了错误,被撤职复员回到了农村,
文革开始后造反上台,当了公社革委会委员、治保主任兼民兵营长。
我和妈妈正在铺被窝,看到他进来,妈妈赶紧下地穿鞋。
「二叔,您坐」,妈妈站到地下,不知所措地立着,我也赶紧下了地,立正
站好。
「看到没有,公社的调查材料,只要我签个字,你们两母子就得在全公社所
有的大队转圈的游街。」
这回和以往空吼吓唬我们的方法不同,郭二麻子还拿来了盖着公社革委会鲜
红印章的一个东西,象拿着个令箭一般得意地对着我们晃着。
「二叔……开恩……」妈妈假装很怕地低头立正,抬起头冲他看着,眼神中
露出一种异样的色彩。因为她知道,我也知道,那所谓的游街是假的,他想以此
占妈妈的便宜是真的。但有一点却也不能让我们不怕,郭二麻子是公社革委会的
委员,在那个天天搞斗争的年月,他想捆我们游街却是易如反掌地简单。
「哼哼!开恩,也行呀,那得看你表现怎么样了。」
「二叔……我听二叔的话……」
农村人都讲究乡亲辈,按辈份,爸爸比郭二麻子低一辈,所以妈妈也把郭二
麻子喊二叔,其实什么亲戚都不是。
「过来,让我捆上。」郭二麻子从裤带上解下一卷棉绳,冲着妈妈叫着。妈
妈知道他爱这一口,又无力抗拒,便乖乖地把身体调整到背对着他,又行动地将
双臂向后伸去,以方便他的捆绑。
捆成了,郭二麻子象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欣赏着捆成粽子一样的妈妈,对着
我咧了咧嘴,「臭小子,怎么样,看你妈这破鞋捆成这个样子,想不想上她?」
不待我说话,便又自顾自地说道,「真他妈的想上你。」
他走到妈妈身后,用手托举着妈妈交叠着捆绑在背后的双臂,用力地向上抬。
「啊!疼……」妈妈的上身向下弯去,以减轻双臂上抬造成的痛苦。
「哈哈!真他妈的好玩。」郭二麻子又将妈妈象是拨弄一件玩具那样转过来,
用手在那被一上一下两道绳子勒得向前凸起的两个大奶子捏着,隔着衣服抓住两
个显露着的奶头,向着自己的怀中拉动。
「啊……二叔……别呀……」妈妈的身体在他的拉动下乖乖地靠近他,可怜
地看着他,睁大两个秀美的眼睛。
郭二麻子冲着我,「来,抓一把,哈哈!」
我低着头不动,不敢动。
「狗母子,都给我跪这。」郭二麻子指着自己的脚下。
我已经进入青春期,对于给人下跪,而且和自己的妈妈给一个流氓下跪,实
在不愿意,便迟疑着,仍旧站着不动。
妈妈先我跪在郭二麻子的脚下,「二叔,孩子小……」
「你妈的还他妈的小,我看他什么坏心眼都有,你他妈的跪不跪?」
妈妈担心地拉着我,「跪下,给二爷爷跪着。」
我无奈地跪在了他的脚下,和妈妈并排着。
郭二麻子开始了审问。
「和林大可怎么开始搞破鞋的?」一边审问,郭二麻子粗糙的大手还掰开妈
妈的小嘴,又伸进妈妈的口中,拉出妈妈的舌头,玩弄着。
「二叔……当着孩子……」妈妈为难地说。
「老实交待,态度好了,二爷我一句话,就饶了你们,不老实,哼!你们也
知道我郭某人的历害。」
「二叔……我的认罪材料上……都写了的。」
「臭破鞋,我他妈的就想听你说,重新给我说一遍。」
「是……」,妈妈犹豫着,小声说起来,「那时,林大可是「全无敌」的狗
头子……有一回,他到我家来,捆我,说要开我的批斗会,我害怕挨斗,就求他
饶我,他就……他就说……只要我顺从了他……他就不斗我……」
「他还怎么你了?」
「他……揪我头发,把我脑袋往他大腿里夹……把我的脑袋夹到他的裤裆里
……」
「他妈的,怎么夹的?是这么夹的吗?」郭二麻子说着,竟然就那么坐着抬
起两条腿,驾在妈妈的双肩上,并用手将妈妈的头往他的裆里按去,使妈妈的整
个脸全部埋进他的腿裆里。
「是……」,妈妈的脸紧紧贴着郭二麻子的下部,艰难地回答。
「接下来呢?」
「他说我不老实……不主动……是表现不好,就……揪我头发在他的……他
的下面……磨……」
「磨哪?」
「磨他……下面……」
「下面什么地方?」
「下面……鸡巴……」
「真美呀,说说什么感觉?」
「他下面……一点一点……就……硬起来……」。而这个时候,郭二麻子的
鸡巴也在妈妈的摩擦下一点点硬起来。
「你他妈的破鞋,是不是你想大鸡巴操了才磨鸡巴勾引他的?」
「不……」
「不老实」,随着一声吼,「啪……」的一声,妈妈的脸上挨了郭二麻子一
记响亮的耳光。
「哎哟!是……」,妈妈的脸上立刻现出红印,害怕地说。
「是什么」,郭二麻子紧追不舍。
「是……我想……讨好……想让他高兴……」
「哎……这他妈的还象个交待问题的态度」,郭二麻子对妈妈这话比较满意,
又转脸对我:「狗崽子,看你妈多贱。」
我低着头,没说话,仍旧乖乖与妈妈并排地跪在一起,听妈妈交待那极度露
骨的经历。也幸亏是跪着的,要是站着就坏了,因为我的下面已经硬的高高地跷
起来了。
「继续交待。」
「后来……他的下面……越来越硬……就掏出来……」
「把什么掏出来了?」
「是……他的……鸡巴……」
这时,门外又有两个人走进我家,一个四十岁上下,一个二十岁左右,都是
贫宣队的,也都是郭二麻子的酒友,也全是一身的酒气。
那个二十多的坏蛋,上来就用手摸妈妈的奶子,妈妈捆着,跪着,想躲又不
能躲,也不敢躲,无奈地:「不……不要……孩子在这呢。」
郭二麻子站了起来,对着妈妈说:「走,到西屋继续交待。」说着揪起妈妈,
推搡着向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对那二人说,「看住这狗崽子。」
妈妈被押到了她的房间,而那两个人则斜躺到了我家的炕上。不一会功夫,
那四十岁左右的汉子竟然打起了响亮的鼾声,象打雷般震的特响。那二十岁左右
的年轻小伙子则不安地在门帘处起来坐下,我则不知如何地仍然坐在原来的地方。
我们住的是很小的三间土房,妈妈的房间和我的房间只有两条布门帘和一间
窄小的堂屋相隔。
虽然看不到西屋里发生的事,但却清清楚楚地听到郭二麻子急速的喘息和妈
妈不住声地叫喊。
「二叔……饶了我吧……啊……轻点呀……主任您好大呀……噢……二叔
……二爸爸……啊……」
「操死你这破鞋……我让你骚……我让你浪……」
「啊……二叔……二爸爸……亲爸爸……我不敢了……啊……操死我了呀
……」
「说,美不美?」
「啊……美……挨操……美……以后天天挨二叔操……啊……」
「你妈的贱货,二爷这是批斗破鞋,什么他妈的操,知道吗?」
「啊……知道了……六爷……贱货知道了……六爷您狠狠批斗我吧……您
……六爷……什么时候想批斗破鞋……破鞋……就什么时候……撅起来让您批斗
……我只给六爷您一个人批斗……行吗?」
听着妈妈的喊叫,想象着妈妈此时的样子,我坐在椅子上,鸡巴却翘起老高。
那年轻小伙子也被这叫床声刺激着,本来躺在炕上的他一下子坐起,掀起门
帘向外望去,裤子下面顶起老高。
他回头看到了我,便拿着斗争会上的腔调冲我吼着:「狗崽子,妈的,还不
上炕睡觉。」
正无所适从的我听他这么说,便上了炕,用被子蒙了头。但我根本睡不着,
也不想睡,秋天的夹被也丝毫挡不住妈妈在西间屋的叫床声。
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妈妈的嗓子都变哑了,就听见郭二麻子一声咆啸,
然后便静了下来。
然后就听到关麻了出门去的脚步声。
我偷偷从被子的一角看去,只见那个小伙子,看到关麻了出来,立刻奔了出
去,肯定也是到了妈妈的西屋。不一会,妈妈的房间里再次传来叫声:「哎呀
……,轻一点呀……他刚刚完……好疼呀……哥哥饶了我吧……」
那小伙子似乎没吱声,只是听到妈妈不住地叫喊。
…………
小伙子坚持的时间并不长,没用十分钟,便猛地吼了一声,然后便没了声。
很快地,他悄不声地进到了东屋,用手推那仍然睡在炕上的象死猪一样的汉子,
对他说,「起来起来,该你了」,说完不顾那人怎么反应,便竟自疲惫地走出我
家的院子。
那醉汉被喊醒了,但只是痴痴呆呆地坐了一会,过了半天,才口齿不清地嘟
嚷了几句什么,下炕出门。
屋里只剩下我一人,我不再偷偷掀被角,而是索性掀开被子,快速地走到门
帘处,从门帘的缝隙处向外偷窥。却见那壮汉,大概真的喝醉了,迈着东倒西歪
的步子,没有向妈妈的西屋走去,而是朝着门口走出去了。
原以为也要去操我妈的他大概全忘记了今天来我家的本来目的,竟然迈着醉
步走出了我家的大门。
我一直目送那醉汉走出了我家的大门,又等了半天,见没人再进来,便想起
妈妈这时不知是不是还被捆着,于是蹑着脚走到东西屋中间的屋子,不敢去掀门
帘,只是透过一块不大的玻璃,向妈妈的房间望去。妈妈的房间灯仍亮着,灯光
下,那雪白的肉体仍然象一只棕子般一动不能动地跪伏在炕沿上。
我思想里一阵犹豫,想进去给妈妈松绑,却又怕妈妈看到我使二人难堪,想
等妈妈自己想办法挣脱绑绳,又想到郭二麻子捆的绳子妈妈是无论如何无法挣开
的。怎么办呢?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进屋,给妈妈松绑吧。
我进到西屋,眼前的景象我并不陌生,妈妈全身一丝不挂,双臂反绑着,撅
着屁股跪在炕沿上,头朝里直接枕在炕上,屁股朝外,这时我才看到,妈妈的眼
睛上仍然蒙着一块厚厚的黑布。
看到那黑布,我原来悬着的心放下一点点,我可以用原来卫小光他们操我妈
时那个办法给妈妈松绑松到一半,然后躲开,由妈妈自己解开余下的绳子,这样
母子二人就不会难堪了。
我走到妈妈仍然丝毫动弹不得的屁股后面,看那雪白的屁股又圆又翘,禁不
住让我的心急剧地跳快起来,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一团被捆的一动不能动的妈妈
的肉体,一种坏坏的念头突然占据了我的内心——反正那醉汉是准备要操我妈的,
而他又走了,妈妈眼睛蒙着,手脚又纹丝动弹不得,我还着什么急给她松绑呢,
早松几分钟晚松几分钟也差不了哪去。
有了这样的考虑,本来的想法一下子先放到了脑后,我蹲下身子,脸贴近妈
妈高举着的屁股,近距离地欣赏着妈妈的阴部。这是我一直想偷看而一直不得偷
看的地方,而现在,它就呈现在我的面前,那么近,那么淫,我的心一下子跳快
了起来。我已经不止一次地看到过妈妈赤裸的肉体,而且还操过我妈,但那都是
让人逼迫,有人在旁边围观,并不曾认真端详,而今天,此时,夜深人静,屋子
里再没有其他人,我不就可以想怎么端详就怎么端详了吗。
我站起来,看着妈妈的白屁股,又担心地看了一眼妈妈的脸,那黑布仍然紧
紧地罩着,我的色胆一下子壮起来,又一下蹲下,将脸凑到妈妈的圆屁股上,对
着那特殊的怪味道的逼门,把脸凑近去。
「嗯……亲哥哥……」,大概是感受到我的呼吸,妈妈小声地叫起来。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妈妈会出声,更没想到会叫我「亲哥哥」,我的心潮翻
江倒海般滚动着,一股不知从哪来的邪念,压倒了人伦的道德约束,我定了定狂
烈抖动着的心,伸出舌头,用舌尖向着妈妈那仍在流水的肉洞探去,双唇则在妈
妈的阴唇四周抚摸着,刚才那二人射到妈妈逼里的精液和着妈妈的淫水流进我的
嘴里,怪怪的味道,这是很脏的东西,我想任何人吃到嘴里都会呕吐,但不知为
什么,我却与众不同地感受到不曾有过的快感。我吸着,舔着,直弄得妈妈小声
地叫着:「啊……好哥哥……你真好……破鞋脏呀……」
舔够了十来分钟,我又向妈妈的嫩脚丫亲去……
「嗯……亲哥哥……好……好痒……」
亲着妈妈的脚丫,摸着妈妈的屁股,我的体内原始的兽欲让我忘记了人间的
伦理,刚刚射精不久的鸡巴又一次跳将起来,我一下子站起来,迅速地掏出暴胀
的鸡巴,对准妈妈的逼门,再一次插进去……
「啊……亲哥哥慢点呀……」,妈妈叫着。
我当然心疼我妈,于是将已经开始进入妈妈体内的鸡巴稍作停顿,开始缓缓
地向里插入。妈妈的逼里已经有了两个人的精液,再加上好淫成姓的妈妈自己体
内的分泌,阴道里十分的润滑。
我慢慢地向里插,一插到底……
「哥哥……你好长好大……」
我又缓缓地拨出,再行将拨到逼门时,又再一次插入,但速度则逐渐加快。
「哥哥……你真好……破鞋……好美……」
没想到妈妈这么贱呀!我加大了抽插的速度,手掌抚摸着那圆翘的屁股,下
意识地打了一下,「啪……」的一声脆响,很是悦耳。
「噢……哥哥……小婉有罪……小婉是破鞋……该打……您打我这不要脸的
破鞋吧……」
我那一下打的虽然很响,但力度并不重,只是觉的好玩才打的,没想到妈妈
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我加重了力度再次向那屁股打去。
「啪……」,这一下明显要比第一下重了一些。
「啊……亲哥哥你打我这不要脸的破鞋吧……小婉认打……认罚……」
「啪……」、「啪……」……我一边气地打着,力度也越来越大。
「噢……好历害呀亲哥哥……手也有劲鸡巴也有劲……小婉任罚……亲哥哥
……你用鸡巴罚……还用手罚……啊……罚的贱货好刺激……」
我一下子搞不清楚妈妈这到底是怎么了,可听那淫贱的声音,感觉那一阵紧
一阵的阴道,看那被我打的已经红直来的屁股一摇一晃的动作,我似乎读到了妈
妈内心深处的某种秘密,我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手也不停地用力掴掌那诱人的屁
股。
「噢……要操死我了……亲哥哥……」
看到妈妈拚命摇动的屁股,听到妈妈越来越贱骚的声音,我一下子拨出了鸡
巴,准备翻过身,面对面地插她。可就在我刚刚拨出那一会,妈妈竟然又叫起来:
「啊……亲哥哥……别拨出来呀……还要……接着操我呀……骚逼小婉还想要哇
……亲哥哥狠狠操我……」
我将妈妈翻过来,这才看到,原来妈妈的两膝和脖子是连在一起绑住的,妈
妈的后背一着炕,屁股和那两只娇娆的脚丫便举到了天上。我不放心地摸了摸妈
妈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感觉捆的很牢实,便放大了胆子,直直地看着妈妈呤叫着
的姓感的嘴唇和鼻子,故意不将鸡巴插入,而是用手摸着那流水的淫门,头则低
下去,含住一只脚丫,用舌头在那软软的脚趾间游动。
「亲哥哥……亲哥哥我要哇……我要大鸡巴……操我……操死我……破鞋小
婉想挨操……」
我听着妈妈已经变得嘶哑的呤叫,故意慢慢地摸弄,待她叫得已经贱的够可
以了,才附下身体,将鸡巴重又插入。
「噢……进来了……好大……亲哥哥你好大呀……噢……操死我……」
我的屁股一前一后地推送着,妈妈的阴道也极力地配合着,一阵紧似一阵地
包裹着我的鸡巴,似乎要留住不让它离开,眼前妈妈高举着的脚丫似乎也在用力,
可爱的脚趾拚命地一张一合,象是鼓励我,也象是诱惑我。
我已将全部的包袱完全解下,放开膀子,拚足了能力,将妈妈的呻吟推举到
高潮……
完事了,我已经满身大汗,我伏在妈妈的身上,稍作喘息,便拨将出来,然
后将妈妈背后的绳扣解开,其他则并不管,便竟自走出了家门。
我在生产队的一口水井处洗净了鸡巴,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才往家走来。
妈妈已经完事了,见我回来,只是在被子里转过头,痴痴地看着我:「上来。」
我钻进了妈妈的被窝,没等妈妈主动,便一把将妈妈搂在怀中。
(十二)
在沉寂了许多天后,批斗会不能不进行,社员们好多天没有娱乐,于是,一
场专门针对连大肚子与鹿一兰搞破鞋的批斗大会召开了。
连大肚子,就是鹿一兰的公爹,连少华的父亲。这是一个十分封建保守的家
庭,尽管鹿一兰风骚无限,但在连家,绝对是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可不知为
什么,连左右邻居打死也不相信的,连大肚子和儿子媳妇一家,却全部交待了翁
媳之间的扒灰事情。
大会仍然由卫小光主持,公布完了二人扒灰搞破鞋的罪状,便是群众发言,
可这事不能有旁观者呀,于是便动员了鹿一兰的丈夫连胖子上台发言。连胖子显
然是做了充公的准备的,上得台来,使劲地低着头,完全按照稿子上事先写好的,
一句一句地念下来,把他如何收工回家后看到媳妇正在爸爸的腿上坐着,如何在
睡到半夜时发现媳妇钻进了爸爸的被窝,如何在与鹿一兰做爱时被鹿指责还不如
一个六十岁老爹的鸡巴长的粗大等等交待了一遍。当然,按照我们公社的惯例,
每揭发一个事例,便点着名地审问一次自己的父亲或媳妇,二人也照例地低头认
罪承认所揭发的是事实。
之后是连大肚子认罪,跟儿子说的完全一样,几乎就是一字不差。
再之后是鹿一兰认罪,也跟前边的父子俩说的完全一样,什么时间,什么地
点,怎么勾搭上的,谁在上面,谁在下面,谁都说了些什么话,中间换了什么样
的姿势,一点不差,就跟今天流行的复制粘贴似的。
没有人怀疑真的假的,群众照样报以激烈的口号和大声的哄笑,三人的发言
每每被群众的怒吼与哄叫声打断,其被打断的频率比中共九大时毛主席的发言时
被打断的频率还要高。
八十年代,街面的录像厅里经常放映一些港台或日本的黄色录像,以供人们
欣赏那敢想而不敢为也无力为的淫事,在七十年代是没有录像厅的,但,七十年
代有这样的批斗大会,比起八十年代和今天的人们全靠欣赏影片中的色戏肉戏来,
能够欣赏到真人版的色戏,也算是一绝了。
批斗会后是游街,连大肚子鸡巴上有伤,走路困难,于是大会主持人提前想
好了办法,要他的儿子连少华用手推车推着他。因为搞破鞋的男女是要用一根短
绳子连接着拴在脖子上的,于是鹿一兰便也享受了这一优惠,与公爹连大肚子面
对着面跪在手推车的车面上,脖子上一根绳子将二人连在一起,成亲吻状脸对着
脸跪在独轮车上游街。
我们冀中那一带的手推车,其顶部很窄,也就一尺左右宽,二人跪在上面,
要想求稳,是十分艰难的事,何况那手推车是独轮的,连胖子从小读书,后来又
在外地做官,驾驶独轮车的技术偏低,其父亲又因裆部危机难以自持,更加上一
些不坏好意者动不动踹上一脚,于是就可想而知,游街只进行了不到一百米,连
大肚子和鹿一兰便被摔下来好几次。
鹿一兰从小练功,按说掌握这点平衡应该没问题,怎奈双臂反绑,脖子上又
有绳子与其公爹拴连在一起,便每每也和连大肚子一起,象两块死肉一样重重地
跌到地面,发出哎哟哎哟的惨叫。
革命群众的耐心是足够的,每每二人摔到地面,都会极热心地将二人重新架
起来,弄到独轮车上,由连少华继续推行着游街,直到再后来,连大肚子已经无
法跪直,不用踹也不用颠便自己倒下来,担心弄出人命来,群众们才改换了一种
方式,让二人骑坐在手推车的上面,同样是嘴亲着嘴地面对着,让连少华推着继
续游街。
……
就在那次游街的第二天,下午,天上下起了暴雨,社员们全都提前收工回家,
一边庆幸着连日干旱的缓解,一边开始做晚饭了。
可就在我帮助妈妈正欲生火时,一个魁梧高大和身影不待敲门便闪进了我家
小院,又急急地进了屋,是郭二麻子。
「二叔……」正沾了满手棒子面的妈妈张开两手,惊慌的忘记了背诵毛主席
语录。
「别和棒子面了,给你白面,烙饼,摊鸡蛋,炖肉。」郭二麻子取出一个大
兜子,里面有白面,有鸡蛋,有粉条,还有肉,自然的,还有一瓶子老白干。这
差不多是我们一般的农户过年才能有的贵重吃物了。
能闻出来,郭二麻子已经喝过酒,大概是中午没过瘾,又趁着大雨天,来我
家过瘾的。
妈妈接过东西,也接过了郭二麻子身上的雨衣。
「昨天批斗大会,你有什么感想?」郭二麻子一边享受着妈妈蹲着给他脱去
湿鞋,一边拧着妈妈的脸蛋,一点也不回避我地问。
妈妈可怜地扬着小脸,看着郭二麻子,嘤咛道:「他们……不听话……我一
直听主任的话的……」
大概郭二麻子今天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也许是妈妈的可怜相让他开心,他
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起来起来,快去做好吃的,陪二爷我喝酒。他妈
我家那娘们,有好东西也做不出好味道来。」
妈妈干活了,郭二麻子又冲着我说道:「狗崽子,去,把鹿一兰喊过来。」
我不敢违抗,披了他的那件军用雨衣,跑进了风雨中。
待我进到鹿一兰家中,连家也正在做饭,连大肚子还躺在炕上呻吟着,我不
想正面对着鹿一兰,只是一句:「郭主任让你赶快到我家去。」说完,不等她反
应过来,便扭身跑开了。
我家距连家很远,得有两公里的路,路上泥泞又不好走,所以来回用去了很
长的时间。待我又跑回到家中,烙饼炒鸡蛋还有粉条炖肉都已做好。炕桌上,郭
二麻子坐在正中,妈妈也脱去鞋,仍然穿着袜子,半跪关坐,小心地陪在他的旁
边。
「坐那吃」,郭二麻子反客为主地命令我。
我坐在炕沿上,极不自然地拿起一张烙饼,夹了一筷子一年也难吃到的炖肉,
大口嚼起来。
「来,喝酒。」郭二麻子说着,端起酒盅,一手把妈妈揽在怀中,将酒往妈
妈的嘴边送去,妈妈挣扎着,小声说道:「当着孩子……不要,郭主任……我不
会喝酒……」
郭二麻子不容妈妈的抗拒,强行将一蛊酒倒入妈妈口中。
「哈哈……好喝吧……」
「把鸡蛋夹烙饼里,拿碗拨拉点肉,去西屋吃吧。」妈妈对着我说。
「不行,就在这吃,今天……二爷我高兴……」郭二麻子已经带了醉意。
正在这时,鹿一兰披了一块白色的塑料布,进了我家院子,走进里屋的门帘
处,小声喊了一声:「报告!」
郭二麻子很大声地要她进来。
鹿一兰进得屋来,面对着炕上的郭二麻子,立正,低头,小声地:「革命无
罪,造反有理。主任……」
「臭破鞋!」
「有。」
「你他妈的,知道为什么挨斗吗?」
「知道。」
「说。」
「我……和公爹……搞破鞋……」
「说真话,老子不想听这些批斗大会上的话。」
「我……没听主任的话……没给主任看……和公爹……做爱……」
「哼!你妈的贱货,告诉你,在这个公社,我说谁是破鞋,谁就是破鞋,我
说谁是反革命,谁就是反革命,敢扫我郭二爷的面子,哼哼!我问你,还敢吗?」
鹿一兰低头立正在炕沿下面,乖乖地回答:「不敢了……主任,以后我全听
主任的。」
郭二麻子又灌下一口酒,紧紧地搂住妈妈,说:「你看她,原来不听话,老
挨斗,现在听话了,不用掏大粪了,不用扫大街了……来,喝酒!」一边说着,
一边又勾住妈妈的脖子,硬往妈妈的口中灌下蛊酒。妈妈剧烈地咳嗽起来。
「哈哈……今天二爷我高兴,臭婊子,给二爷我玩个花样的事儿出来助助酒
兴……就饶了你。」
鹿一兰低头立在地上,不知如何回答,但从那神色看,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郭二麻子用手指着我,含混不清地说,「去,把擀面杖拿